俞声感冒好后,傅羊顿时没有了再去公寓做饭的理由,两人相处时间直线减少。
俞声最近好像很忙,傅羊每周要去画室好几次,其中就没有几次是能碰得到面的,发过去的消息也经常隔了很久才得到回复。
傅羊忍不住怀疑那天说的让他好好考虑俞声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这天是周二,傅羊上午没课,画完昨天的作业后傅羊拿出手机随手翻了一下俞声的课表。
他们上午是满课,这会儿离第四节下课还有大半个小时的时间,傅羊低头套鞋,决定去俞声教室门口堵人。
这会儿宿舍难得人齐,连俞霄这个日常请假回家的都在。
许蕙昨天刚和聊了好几个星期的校园相亲对象线下见面,两人找了间小资咖啡店聊得有来有往,道别的时候还恋恋不舍的,结果一到宿舍就发现自己被拉黑了。
“靠!”许蕙愤愤,“拉黑就算了,拉黑我的理由竟然是嫌我长着一张家暴脸,怕和我在一起之后会被打?”
“你们说怎么会有这么奇葩的理由?”许蕙说起这事的时候简直一肚子苦水,“长得矮没有安全感,长得高怕我家暴,说来说去还是嫌我长得丑呗。”
郭向文在看书,俞霄忙着打游戏掉钻,许蕙说了大半天没人搭理,简直说了个寂寞,只能把目光缓缓转向唯一看起来比较闲的傅羊。
“羊儿你说呢?”
“嗯。”
“……你这声嗯是什么意思?”
傅羊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我特么——”许蕙憋到一半的粗口生生被摁下了,悲愤道,“是不是人啊你,他们两个忙着就算了,连你也不安慰一下我……”
“我也忙,”傅羊道。
“屁!你他妈一天到晚就忙着谈恋爱!”
“还没呢。”傅羊纠正他。
这话说完傅羊想了想,又接了一句,“不过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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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羊去到俞声教室的时候有点早,离下课还有大半个小时,傅羊从后门往里看了一眼。
俞声坐在后排一个不大显眼的位置,看着投影屏幕也不知道是在听课还是发呆,一只手搁在桌上写写画画,傅羊观察了一会儿,发现他可能是在做运算。
傅羊身高太显眼,在后门站了才不到两分钟已经有人转头注意到他,不过他没站太久,趁着教授写板书的时候摸到了俞声后面两排的位置坐下。
落座的时候周围好几个人朝他投来了怪异的眼神,没办法,俞声周围一圈的位置都空着,傅羊身高和脸都扎眼,往那儿一坐,不注意他都不行。
反倒是俞声,坐姿从始至终没变过,估计连后面多了一个人都不知道。
傅羊注意到他今天穿了件咖色的圆领毛衣,显得气质比往常柔软不少,头发大概刚剪过,比上次见面时短了一点,乌黑的发尾盖着雪白的后颈,傅羊盯着看了片刻才移开视线。
傅羊就着这个角度观察了俞声好一会儿,甚至摸出手机来拍俞声的后脑勺,一连拍了十几张,这才终于心满意足地低下头玩手机,安安静静地等俞声下课。
下课的时候,俞声照例慢吞吞地等到人都走光了才开始收拾东西,把最后一本书塞进包里的时候后面的椅子被拖动了一下,发出一声不轻不重的响声。
“学长。”
傅羊确信,他开口的时候俞声被吓了一跳,因为俞声转过脸来的时候眼睛明显比平常瞪圆了一圈。
“……你干嘛?”俞声问他。
“我来等你下课啊,”傅羊趴在桌上,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
傅羊还买了水,他很自然地把水往俞声那边递,问他:“喝水吗?”
俞声瞥了他一眼,没接水,慢吞吞道:“等我下课干嘛?”
“等你下课了可以一起吃饭啊。”
“吃食堂吧,”傅羊很殷勤地说,“我可以帮你打饭。”
傅羊的语气和神情就好像俞声真的已经答应中午和他一起吃饭似的,见俞声没答话还自顾自多问了一句,“现在去吗?再晚食堂该没位置了。”
俞声看了他好一会儿,最终道:“……我自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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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大食堂是外包的,有大中小三个食堂,菜色很不错,价格也还算亲民,每到饭点几乎天天都是人挤人的盛况。
傅羊是第一次和俞声一起吃食堂,颇有兴味地跟在俞声后头。
俞声不爱在人多的地方扎堆,排队都拣着人少的队伍,这会儿正是食堂人最多的时候,唯一冷冷清清的窗口是角落的一个打饭阿姨,队伍没人的原因是——这位阿姨是个耳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