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此举将她最后一丝耐心耗罄。
不用想,这定然是许老太婆的手笔,开个小门,想恶心谁?
沈繁花直接命令道,“立即给我将中门打开!”她不会从角门出的,当初怎么娶她的,现在就要沿着原路返回。
门房为难,他们接到老夫人的命令,坚决不能给她开中门的。
老李头凶神恶刹地,“快开,否则我们不介意将永平侯府的大门从内里给你拆了。”
沈繁花没有说话。
老张一看沈家的人听了他们主子的话后一脸跃跃欲试的神情,顿时心一凛,立即跪跪下了,“县主能否看在曾经主仆一场的份上,给奴才们一点时间去请求主子?”
“给你一刻钟。”
一刻钟?这时间不太够啊,但没办法,他只能撒丫子地往后院跑了。
想作贱人没作贱成,许老夫人捂着胸口直喘气,“作威作服,一个和离之妇,竟还敢如此嚣张。”
“老夫人,现在该怎么办?”老张硬着头皮问,一刻钟就快到了,他怕再拖下去,他们夫人,不,应该说他们前夫人早就破门而出了。
她现在和以前大不相同了,脾气看着就不太好的样子,他估摸着耐性也不会很多的。
“行了,你回吧。”许老夫人挥手,神情有点恹恹的。
老张:???这是几个意思,中门到底要不要开?老夫人奴才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啊,要是奴才这么聪明就不会当奴才了。
老张木愣愣的,一旁的徐嬷嬷看不下去了,将人提了出去,“你傻啊,老夫人的意思就是让你开中门。”
“哦哦哦。”原来是这样。老张得了确切的答案,和徐嬷嬷道了谢,就赶忙回去了。
徐嬷嬷和门房的话,其实许老夫人是听见了的,却也只能装作没听见。不然还能怎么办?真让她把门拆了,那是将他们侯府的脸面往地上踩!
永平侯府的中门缓缓打开,沈繁花乘坐的马车第一个驶了出去,后面的马车紧随其后,接着便是挑夫等人。
等沈家的人都出来了后,高通一声令下,一大桶狗血直泼到永平侯府的大门上,然后美其名曰给他外甥女去去晦气。
一道门,隔绝不了声音的。刚才侯府意图逼迫他外甥女从角门走的时候,他就气炸了,他是听了外甥女的话才按捺下来的,不过却立即吩咐小厮去买了一桶狗血,现在可不就派上用场了吗?
狗血泼完了,高通才施施然地带着人缀在沈家队伍的后面。
许老夫人得知自家大门被高家给泼了一桶狗血,气得直翻白眼,一个劲喊着沈家和高家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许君哲得了消息赶来,沉默了。
一条长长的队伍拉出来了,堪比她当年出嫁时十里红妆的场景。
看到这一幕,围观的百姓们忍不住猜测:
“若没看错,这些都是永平侯夫人当年的嫁妆吧?”
“嫁妆都拉走了,他们夫妻俩不会是掰了吧?”
“发生了那样的事,能不掰吗?”
“不过她也真够狠的,永平侯前脚刚出事,后脚她就踹了夫家。”
不少人唏嘘,想当初他们多恩爱啊,沈繁花以国公之女的身份下嫁,十里红妆,绵延京城,本以为嫁良人,却不想终究是错付了。
听到这些议论,绿倚气愤不已。
沈繁花不以为意,这些人如果知道主角之一还是个昭仪,岂不是要集体高空格潮了?
这世界,永远不缺新鲜的话题。谈就谈呗,等话题被咀嚼得没味了,他们自然就会换新的话题了。况且现在最希望事情平息下去的人不是她。
到了沈家老宅,沈繁花亲自下了马车去拜见她三舅和二表哥,并邀请他们入内。
今天他们特意赶到永平侯府就是为了替她称腰的,于情于理她都得拜见一番,方不失礼数。
高通见她状态不错,心里欣慰,却婉拒了邀请,只道她外祖父外祖母想她了,让她安置妥当之后他派人来接她去高家小住两日。
沈繁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