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宴抬着头,望向窗外,再等等,再等她一下,等她把仇报了,就去赎罪。
温念橙说了很多,那些不是回忆,是她永远都没办法再实现的梦。
黎宴不敢看她,她看着窗外的风,看着窗外的落叶,像是在看自己的错。
她为什么那么讨厌别人说她无罪呢?
因为她认了她是有罪。
因为她讨厌别人替她开脱。
下午六点半。
何政奉命到世今接黎宴回家,他来的时候,黎宴还在病房里守着,温念橙已经睡了,手腕上的疤痕格外刺眼。
傍晚的晚霞不是很浓,密布在天际,从车窗外照进来,落在昏暗里,照不透没有光的地方。
黎宴斜靠在后座,盯着外面往后坠落的人或物:“那么大一个公司,你好像是里面最闲的。”
何政知道她这是不悦了,笑了笑:“先生管理得当,没有什么麻烦事,我们做下属的自然有闲的空。”
她没再接话了,沈祈安的安排,她都会听,心里不乐意,也不会表现出来,她总觉得欠了他。
他干干净净,生在那样高的位置,本该万人敬仰,却甘愿被她拉下来,参与这淌洗不干净的浑水。
她没理由不听他的。
何政刻意将车速稳平,一路上避开了几个拥堵红绿灯,沈祈安交代的。
半个小时路程,黎宴小歇了一会儿,车子驶进小区,她眼睛动了动,眼角有很重的倦意。
何政停稳车子,一字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