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宴酣之乐为哪般(1 / 1)修仙搞笑日常首页

饭桌上,包宴宴与颜肖大眼瞪小眼。    “拖油瓶!”包宴宴怒视着颜肖道,还要带着他去捉妖怪。    颜肖站在凳子上不慌不忙地用勺搅弄着碗里的粥,透过白蒙蒙的雾气,慢条斯理地道:“昨天晚上是谁把你叫醒的?”    包宴宴淡定地将勺子放在桌上,双手举起碗,将剩下的粥全都倒进了嘴里。    店小二带着包宴宴去往那座宅子。    七拐八拐,店小二突然站在不走了,他指着前面的一处宅子道:“就是那里,仙姑你自己去吧,我不敢去。”    说完撒也似的跑了。    包宴宴撇撇嘴:“你要是害怕就跟着他回去。”    颜肖朝着那宅子走去。    包宴宴站在原地苦苦地思索着,她的教育方法究竟是哪里出现了问题?她决定,拿到宝物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到街头买一本教育秘籍,越厚越好的那种。    “这宅子建得真不错,”有山有水有亭台楼阁,布置典雅、精致,院落也宽阔,“你长大后努力赚钱也能住上这样的宅子。”    “当然,‘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想要有钱赚就要付出辛勤的劳动与智慧的汗水。别想那些个旁门左道,这世界上没有什么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包宴宴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教育颜肖的机会。    “不过,也要乐于帮助别人,不要别人一有求于你,你就和别人谈银子。这样不仅伤感情,还容易失去朋友。”就像上次救陈阿达,他把她所有银子都讹光的那件事。    一阵乱七八糟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似击鼓,似拨弦,似歌唱。    包宴宴停住不动,将颜肖护在身后,做出了防御姿态。    紧接着,又见天变了颜色,刚才明明是艳阳高照的大晴天,现在却是乌云遮顶。    乌云肆意地翻滚着,越来越厚,天也越来越黑。很快,什么都看不见了。    包宴宴伸出一只手紧紧地牵着颜肖。    声音也戛然而止,四处静悄悄的,只有二人的呼吸声。    包宴宴有些发慌,这地方果真邪门的很,比酆都还要邪门。    颜肖小小的手将包宴宴的手握得更紧一些。    突然,一阵亮光划破了黑暗。周围猛然又亮了起来,却不是日光,院落的角落里竟凭空多出来几个耀眼的火把。    包宴宴的眼睛一时不适应这光亮,流出了两行眼泪。    颜肖道:“吓成这样。”    包宴宴:“……”    她不和孩子一般见识。    刚才那乱七八糟的声音突然又来了,越响越烈,最后竟像在耳边响起一样。    一个鼓声过后,再看院落的两边又凭空多出了两排宴席。宴席上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再看后面,有乐师站着演奏各种乐器。    包宴宴与颜肖相互看了一眼。    “下面何人?”声如洪雷,包宴宴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但见主位上坐有一男子,着黑衣,披散着头发,方脸阔口。    包宴宴悄悄地数了数院中的“人”,约有三四十号,脸上冒出汗来,心中却强作镇定道:“我来看看我的宅子!”    在酆都时,柳娘曾与她说过,妖魔鬼怪其实最怕人,但也最能欺负人。若是怕他,他便缠着你,欺负你;若是你不怕他,他害怕你。    主位上那男子似乎真被包宴宴镇住了,他笑了笑道:“好有胆量的丫头。”    又一眼瞧见站在一旁的颜肖:“这孩子长得怪惹人喜爱的。”    “来人啊,”黑衣男子道,“给这位姑娘和这位小公子看座。”    包宴宴与颜肖被人安排到一处宴席桌前坐下。    丝竹管弦乐声又重新响起,刚才的事情似乎从未发生过一般,宴席上的诸位依旧饮酒作乐。    包宴宴自是不敢吃不敢喝的,只紧紧地盯着他们,生怕他们一时发狂朝她进攻。    “你说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包宴宴悄声问颜肖。    颜肖道:“你一问便知。”    包宴宴翻了个白眼。    颜肖突然拍了下桌子,别看人小,这力气可不小,这声音将音乐声全都掩盖住。    黑衣男子喝酒的手猛然抖动了一下,将酒杯轻轻放在桌上,和颜悦色地道:“小公子你有何事?”    包宴宴总觉得,以他这副形象,实在不像这种好脾气的人。    颜肖站在桌子上,大喊道:“哪个不想活了,过来让我砍死他!”    包宴宴急忙用手捂住他的嘴,四处响起一片嘘声。    “这小子太猖狂了,咱们得砍死他!”    “对!砍死他!”    包宴宴心中埋怨道:“早知道当初变成大公鸡时就该把你炖了吃掉!”    原本还饮酒作乐的人将二人团团围住,包宴宴将颜肖护住了。    颜肖道:“这才能速战速决!”    包宴宴忍着想把他扔出去的冲动,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多,谢。”    黑衣男子慢慢悠悠地站起来,又慢慢悠悠地走了过来。那些人见他来了马上将路分开,他畅通无阻地走到包宴宴的面前。    “瞧,现在连我都帮不了你们了。”他双手一摊,样子很无辜。    那些人听到他这样说,皆目露凶光,就要往上扑。包宴宴将一只手举起,大喝道:“慢着!”    那些人暂时停了一下。    包宴宴道:“你们这么多人欺负我们一个女人,一个小孩,不觉得羞愧吗?”知不知道什么叫照顾弱势群体,小孩是弱势群体,女人也是弱势群体!    “不觉得!”    “人多打架才快!”    包宴宴一阵哀嚎,这个世界是怎么了,是她太过点背,遇到的人都斤斤计较,还是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仁义之士了?    说完,那些人便要往上扑。    包宴宴将颜肖拽得更紧了。    “慢着!”包宴宴决定破釜沉舟,“你们不觉得这样杀人太无趣了吗?”    周围的声音果然小了一些。    颜肖大声道:“不如咱们赌一把,我们要是输了任凭你们处置,上刀山,下油锅随你们怎么个杀法都行。你们要是输了,可得把这宅中的宝物给我们,还得放我们走。”    众人都看向那黑衣男子,黑衣男子想了一下道:“反正也闲着无事,不如就和你们玩玩。”这里是他的地盘,他这么多人,还怕赌不过这两个人吗?    可又道:“赌可以,但这赌题必须得我们出。”    包宴宴的心像独自在大海中航行一般,起起伏伏的。    事情已经到了这般田地,由不得不答应。    “咱们赌三局,”黑衣男子的眼中闪现出一抹精光,“只要你们输了一局,就算输。”    这就是流氓,无赖!人都道三局两胜,这赌三局,三局还都要赢,势必登天。    包宴宴异常冷静地道:“好!”牵着颜肖的手心早已出了一层的冷汗。    “还未请教姑娘与公子的名讳。”黑衣男子道,“我不想杀死两个无名之鬼。”    包宴宴又想翻一个白眼,还没赌呢,他因何说他们会输。    “包宴宴。”    “颜肖。”    黑衣男子道:“我叫明睿。”    包宴宴心道:“这世界人不如其名的人可真多啊,这么明媚的名字,配得竟是这等阴险之辈。”    包宴宴豪气万千地抱拳道:“我记下了。”    就算做了鬼,来事了也得来找你。    明睿在原地转了一圈,手指众人道:“我等皆喜爱这宴酣之乐,一日不饮酒不听乐,便绝这日子无趣。包姑娘可知这是为什么吗?”    “这算第一个赌局吗?”包宴宴警惕地问,若是她说出了答案,他却说不对,这局怎么着也是她输了。    得事先让他把答案写在一张纸上,等她说完了,再把纸拿出来看看两个答案是否相同,这样他就没法耍赖了。    明睿愣了一下,随即笑笑道:“包姑娘真是聪明,这个问题不是赌局,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包姑娘就算说错了也无妨,若是不愿意说,那咱们就直接进入赌局。”    “这世上有人喜欢读书,有人喜欢画画,还有人喜欢练武,”包宴宴道,“就如同诸位喜欢这宴酣之乐一样,都只是自己的一个兴趣罢了。喜欢一样能让自己身心愉悦的东西,还需什么特别的理由吗?”    明睿道:“这答案虽是通俗,但亦不无道理。”    包宴宴心道:“管它通俗不通俗,有道理才是真的。”    “我等从这宴酣之乐中感到身心愉悦,”明睿道,“咱们的第一场赌局便是请二位随便一人,挑一件乐器为我们演奏一曲,在一炷香之内,如果我们全都笑了,这场赌局便算你们赢。”    包宴宴心中早已泪流成河,她吹火做饭可以,但不会吹箫吹笛子;她弹棉花可以,弹琴弹琵琶一窍不通。    她绝望地看着颜肖:“你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