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采花大盗不仅专抓年轻好看的男人,而且还会在房里留下第几个郎君的编号,还留一点聘礼。”
“聘礼?那这个采花大盗还挺讲究。”闻许言嗤笑一声。
“害,那大盗说是聘礼啊,其实更像赏钱,并不多。”
“哦~所以你们一看到这么俊俏的郎君,”闻许言指了指李玉书,“就觉得一定会被采花大盗抓走对吗?”
“那可不!那大盗最爱俊美男子,说不定你们早就被人盯上了!”
“那这个大盗介不介意它的新郎是个傻子?”
客栈老板愣了愣,道:“应当不介意。去年住镇中的有一个小傻子就被抓走了。”
“这可就麻烦了……”闻许言思忖道。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肯说采花大盗的事?”赵爽问。
客栈老板被问得窘迫,“我要是说了,你们走了怎么办。我们这里好久没来生人了,我这客栈再不赚点钱就要倒闭了。”
赵爽翻了个鄙夷的白眼,又说:“难道你们这里的官府就不管?”
“唉,镇长自己的儿子都被抓了,怎么管得了这大盗?县太爷所在府衙离咱们这里有点远,有人去过报官,但县太爷就派人来过一次,抓不到人又回去了。”客栈老板沮丧道。
“这是什么官?!”赵爽怒道。
“现在世道就是这样,上头的人吃得脑满肥肠,下边的能保全自己就不错了。”客栈老板一脸“世态炎凉”的感慨。
“最后一个问题,这采花大盗是用什么办法把人抓走的?硬抓吗?”闻许言问。
客栈老板摇头道:“不知道。我们要是知道,也不至于让它抓走了这么多人。”
赵爽皱着眉毛过来询问闻许言:“夫人,我们要不然赶紧走吧?”
客栈老板伸长耳朵就听到赵爽说什么“走”,他忙道:“别走别走!只要大家伙注意点,那采花大盗兴许就得不了手了!您看您们钱都付了,现在走岂不是亏了!”
闻许言瞟了客栈老板一眼,摇头道:“现在走也走不了多远了。老板说得对,我们八成早就被盯上了。没事,我们注意防范就行。”
客栈老板喜笑颜开:“对嘛,现在走的话多亏了。”
晚上的时候,闻许言安排好李玉书房里的守卫,嘱咐他们一定不能睡,还有捂住鼻子,注意动静。她还在房门后和窗户后挂了一串铃铛,若是有人强行进入,铃铛就会响起来。
“李玉书,如果有人要带你走。你一定要大喊,能喊多大声就喊多大声,知道吗?”
李玉书用力地点点头。
“你不用怕,好好睡觉。周围有好多人保护你。”闻许言安抚他道。
“姐姐~姐姐可以陪玉书睡吗?有姐姐,玉书就不怕了~”李玉书抓着闻许言的袖子晃了晃,一脸期望道。
“如果你房里有这么多人,你还是被抓了,就算我和你在一起,也无济于事。”闻许言表示拒绝。
然后她拿出一个红绳手链,手链上串着一个圆形铃铛,她把手链带在李玉书的手上,嘱咐道:“这个手链什么时候都不能脱。这是我送你的礼物,脱了我就不要你了。”
“嗯嗯!玉书一定不会脱的!”
第二天早上,闻许言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的。
闻许言不耐烦地开门:“什么事?”
“夫人!大事不好了!爷不见了!”高福着急道。
闻许言怔了怔,随即皱起眉,快步走到隔壁房间,房里的随从们都低着头,一脸惶恐。
闻许言走到床边查探一番,床上被子凌乱,但没留下什么线索。
她回过头来,问昨晚守在房里的人:“昨晚你们都睡着了?”
随从们惭愧地点点头。
“有没有听到铃铛响,或者看到白色的烟,或者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
“没有。”
闻许言走到桌子边,视线落到桌子上昨天晚上客栈老板送来的宵夜,想起昨晚她莫名地很困,睡得很早。
“来人,把这些饭菜找大夫验一验。高福,带人去把客栈老板押来。”她转眸看到刚跑来的惊魂不定的钟果子,“果子,伺候我洗漱。”
随从们:“是。”
高福即使满脸疑惑,也没立马问,而是转身就带人下了楼。
钟果子愣了愣应道:“是,夫人。”
***
闻许言坐在上首,翘着腿,一左一右分别站着赵爽和钟果子,刘苗苗则是捧着一则手帕,手帕上插满了绣花针。客栈老板满脸是伤跪在闻许言前面,高福带着其他人堵在客栈老板的身后。
闻许言:“说不说?”
“夫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们要这么对我!”客栈老板被打了一顿,再也硬气不起来了,只能不断喊冤。
闻许言给旁边瑟瑟发抖的大夫使了个眼色,“告诉他,你在昨晚他送来的饭菜里检出了什么?”
“回回回夫人,我我我我检出了迷药。”那大夫年过半百,头一回看到如此强横的场景,害怕得白胡子一颤一颤的。
客栈老板脸色骤变,但还是嘴硬道:“我不知道什么迷药,我好端端地怎么可能下迷药,我为什么要下迷药?我还要做生意啊!夫人,我真的冤枉啊夫人!”
“大夫,您可以走了。”闻许言对大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