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我半夜还杀了个把个人,洗了个冷水澡。”裴溟长叹一声,“好像不幸被殿下言重,有点受寒了。”
廉朔:“……杀了谁?”
“你要是知道了,你也得死。”裴溟打了个哈欠,“殿下允许的,你就放心吧。我俩也没什么问题,就是玩了个苦肉计。”
沈鼎一直在旁边发呆,裴溟正说着话,他忽然凑上来,鼻子抽动几下:“你昨晚是不是和殿下呆了很久。”
侃侃而谈的裴溟难得卡壳:“啊?”
沈鼎面无表情道:“你身上有殿下晚上用的熏香的味道。”
裴溟:“……”
他抬起袖子闻了闻,又闻了闻,最后只问道一缕很淡的香气。
他无奈放下手,语重心长道:“老沈啊,你要记住你是人,不是大黄。”
恰逢此事大黄睡醒,撒欢跑出来往沈鼎身边一靠。
廉朔:“噗嗤。”
刘平疆道:“行啦,你们到底整啥事呢神神秘秘的?蓝校尉不是抓住了吗?”
“这事还没完呢。”裴溟下床洗漱,“所以我和殿下还要再演一阵。你们这几天也离我远点,一会走的时候记得摔门走啊。”
刘平疆松松手腕:“放心,这个我在行,那我们就先走了啊。”
说罢他一马当先向门撞去,只听咔嚓一声,吓得裴溟巾子都掉进水盆里激起水花,他一回头,发现刘平疆夺门而出,真正意义上带着门走了。
这位大爷直接把门撞掉了。
裴溟:“……”
他有点冷。
看来今晚又得偷偷去闯吴王的寝房了。
刘平疆倒是没想那么多,把门往地上一扔:“撞狠了,不过动静很大。”
沈鼎和他丢不起这个人,已经自己溜了,廉朔若有所思站在那可怜的雕花木门旁边,脸色几变。刘平疆瞥见:“咋了?你脸上咋跟开了颜料铺似的。”
廉朔缓慢地说道:“那熏香我记得不是很容易沾染在衣物上。”
刘平疆大大咧咧地抓了抓头:“是啊,咋了。”
廉朔慢吞吞道:“所以他昨晚去殿下房里肯定不是呆了一会……难不成他在那里过夜了?!”
说道后面他语调倏然拔高,吓得刘平疆一哆嗦:“不是,俩大老爷们,住一起也没啥吧。”
廉朔猛一回身,反手抓住刘平疆的领子,狠命摇起来:“殿下我不知道,但是裴溟是个断袖啊!我看殿下那袖子也是要断不断的,不会真搞到一起了吧!”
刘平疆脑子都快被他摔去来,七晕八素地说:“那你想咋办?”
廉朔手一停,继而怒道:“棒打鸳鸯!”
刘平疆很是可怜地看他一眼:“你确定?你觉得你能玩得过谁?”
廉朔:“……你对我有点自信。”
“狗头军师。”刘平疆推开头,甩了甩头,颇像是村口下水游完泳回来甩毛的大狼狗,“你要这么说,我有个问题。”
廉朔一屁股坐在几经□□的木门上:“说。”
“那以后叫老裴太傅还是王妃啊?”刘平疆挠挠头,“听起来有点别扭啊。”
廉朔神情扭曲,扭头就走,脚步飞快得像是有狗在追她。
而被夺走了门的裴溟委委屈屈吃完早饭,真准备去和司玄继续吵架,不成想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影,廉朔又杀了个回马枪。
军师二话不说握着裴溟的肩膀就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哭起来:“你知道吗,长安很多姑娘喜欢殿下的,甚至当初陛下私下里都准备把杨家的大小姐赐婚给殿下了,要不是殿下婉拒,现在孩子都满地跑了。”
裴溟莫名其妙:“啊?”
“所以你不能让殿下的袖子断了啊!”廉朔凄凄惨惨地握住裴溟的手腕,“你们俩怎么搞到一起去的啊!”
裴溟的目光从他的身上转移到门外,廉朔只顾着哭诉,并未察觉有人挡住了空荡荡门□□进来的阳光。
裴溟看着来者,轻声道:“首先,你家殿下本来袖子就不怎么结实。其次——”
他唇角一弯:“我原本没这么想,但是你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试试了。”
廉朔抬头:“你说啥?”
“他说想和我试试。”司玄的声音忽然传来,“试试我的袖子结不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