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末和顾兮之一脸懵。

韩平笑了一声，从背后拿出一幅卷轴来，“我来，是想找齐院长给我甄别一下，这画是不是你亲手所作？另外你出的那部新数书九章我已经看完了，非常不错，虽然只是一部关于大衍学术的书，其对我国的作用却是非比寻常的。有机会了，我会向上面反映，朝廷重才，兴许你不用等三年，也能入朝为官为国效力。”

这是要举荐顾兮之的意思？

连带齐思谐在内，都有一种被馅饼儿砸中的感觉。

齐思谐不蠢，不至于为了女儿家的小心思就和自己一心培养的学生生分了，这会儿听韩平这话，更是面上一喜，“兮之，还不快谢谢韩大人？”

“谢韩大人赏识。”顾兮之谢完了，犹自不解，“我与韩大人非亲非故，韩大人为何……”

韩平爽朗一笑，“你的确与我非亲非故，奈何你老师与我关系匪浅啊。另外，我看过你答的试卷，文采斐然，是个状元的料。”

“但我放弃了，说明我心智不够坚定。”

顾兮之觉得，他真不需要什么举荐，等三年挺好的，真的。

那时候小福星的生意肯定发展得极好了，两人一块儿去京城，岂不美哉？

如果这个时候就要走，两人势必分隔两地，这是他不愿看到的。更何况，韩平明显是看在恩师的面子上，他若真受了，欠齐家的就更多了，将来在面对齐芷珊的时候，很难做到表里如一，这对自己来说无异于枷锁。

真那么想当官，他就不会放弃上考场了，毕竟他左手字也还不赖。

“无功不受禄，劳韩大人和老师费心了。”顾兮之一拒到底。

齐思谐本就没下去的火又漫了上来，“你这样做，对得起老师付出的心血吗？”说着，他那一双深沉的眼睛定定的落在季末身上。

兮之是为了这个女娃娃放弃大好的前程的！

放弃了第一次，还要放弃第二次，简直脑子不清醒了！

顾兮之却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老师的教诲我一辈子都会铭记于心，但心爱之人，我也不可能弃之不顾，这不是读书之人该有的担当，更可况我与末末即将定亲，她便是我的家人。为了家人，别说是三年，就是三十年，该等我也要等。还请老师相信学生，三年后，杏榜上一定能有学生的名字！”

“你……你这是要气死我！”齐思谐拍桌子，难掩失望。

顾兮之却不再说什么了，牵过季末的手，带着她一步一步离开了齐家。

韩平看着两人的背影摸了摸下巴，“这孩子，倒是个难得的痴情种。”

“痴情也该用对地方，用对人，那个女娃，不是良配。”齐思谐喝了一口茶，才感觉堵心的感觉没那么严重了。

韩平好奇，“你咋就知道人家不是良配了？”

“感觉！越是攥住不想松手的东西，越容易失去。兮之他现在还小，不懂这些，以为拥有一个心爱的人就是拥有全世界了，等他到了我们这个年纪，才会明白，很多东西强求不来的，越强求，只会害人害己。”

“啧，好酸呐。”韩平假装用手扇了扇，“你这人，心态就是太悲观了。而且，不是你用那女娃激励他报的科举？”

“所以啊，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别拽文了，有时间多管管你家小囡囡吧。”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