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做不到了!连魔术都无法施展的我,已经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了。”
外表狼狈的白发少女抽噎着,眼神迷茫到好像找不到家的小动物,死死揪住别人的黑校服边缘不放。
“……我已经没有可以去的地方了。”
“真麻烦!”
白发的咒术师一脸嫌弃,倒也没把哭得惨兮兮的小姑娘甩开:“哭哭啼啼的难看死了,多大点事啊。”
他像是拍西瓜一样拍了拍少女的脑袋,眯起眼盯着她看了几秒,语气欠揍地拉长了声音:
“刚刚不是很干净利落地把那只咒灵祓除了吗?既然没地方住的话,那就来高专好了。”
“这里有宿舍住!”
好丢脸。
怎么会这么丢脸。
就站在那两人旁边,完完整整目睹了这出情景剧的栗原磷羞愧难当地捂住脸,权当自己没看见过去的那个自己。
这是什么新型的社会性死亡吗?
血压瞬间拉满的栗原磷感到极度窒息,开始捂脸闭眼深呼吸一条龙,防止自己因为一口气提不上来而晕过去。
谁快来,快给她递个氧气瓶。
她绝对是在梦里,还是个顶级的噩梦,醒不过来的那种。
不然她为什么会站在这里,亲眼目睹自己当年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候的黑历史现场实况?
她宁可去殴打一百只咒灵,也不想再听见当初哭得梨花带雨的自己带着那丢人的哭腔,和五条悟拉拉扯扯,揪着人家被自己烧得破破烂烂的衣服不肯放手。
讲道理,她本人都只知道那时自己哭得一塌糊涂,没想到站在旁观者角度看,那时候的自己居然是这种鬼样子。
栗原磷木着脸,大力揪了一把自己的手背。
没有痛觉,果然是在做梦,就是这个梦真实过头了。
她盯着面前那个和现在的印象不同,记忆中已经有些陌生的五条悟看了一会,默默地低头捂住了脸。
最可怕的一点是,就算现在心里非常明白,五条悟那个时候完全没有正确理解她的意思,甚至还吐槽她哭得难看。
这里只是个虚幻的梦境,大概率是以她的记忆为基础的场景模拟。
——她还是在五条悟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脑袋,出言邀请去高专的时候,莫名其妙地心跳加速,脸颊发热。
真要命,真是糟透了。
栗原磷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跳,用力拍了拍自己发热的脸。
千万别让她知道是哪个家伙干的好事,她绝对会把那个混蛋打到妈都不认识!
面前熟悉的场景徒然卡顿,半年前那个狼狈不堪的她自己动作一僵,又开始可怜巴巴地抽噎。
“我已经什么都做不到了……”
好家伙,居然还带倒带重播的,可真有你的。
当她没出去的办法是吧?
栗原磷面无表情地扯了扯嘴角,口中开始吟唱发动大型魔术的咒文。
“给我去死吧!”
……
“栗原同学,栗原同学!”
耳边传来熟悉的呼唤声,栗原磷皱了皱眉头,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
她还好端端地坐在车里,除了睡觉姿势不佳带来的脖颈酸痛,其他一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