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被毁的第一柄折扇,转眼间就拍出去三件,平均成交价在五百二十贯一柄,如果照这个价格下来,十九柄折扇,可以卖到小一万贯。
这笔钱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巨款。而纪岳也从一个无产阶级,转眼间便有了万贯家资。
这就难怪纪岳会如此兴奋了。
第五、第六、第七柄折扇,巧合的全部都是画作,拍出的价格不高,不过这是相比较于有诗词的,最高的一个四百三十贯,最低的一柄也有二百一十贯。
第一位拍得有画作折扇的那位郎君可是高兴坏了,因为到目前为止,他的那一柄是最便宜的。
可是就算拍出了这么高的价格,纪岳这时候忽然有些不高兴了。不高兴的原因还是因为李泰弄走的那一柄,才二百贯,相比于现在的价格,可真是跳楼大甩卖了。所以纪岳看向李泰的眼神都那么不善了,好好的当你的皇子就是了,干嘛要出来掺和。
哎,事已至此,想再多也没用,纪岳也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了。
“喂,纪公子,怎么光出现画作,而没有诗词了?我等要的是诗词,而不是画作。”
“大家不要急吗?二十柄折扇,里面有十柄画作,十柄诗词,所以诸位还是有机会的。”纪岳说道,“只要你们能够准备足够的钱财,我相信,今晚上,你们一定能够得偿所愿。”
“好了,让我们来看看这第八柄折扇是画作,还是诗词。”纪岳缓缓打开,高兴的说道,“现在满足你们的愿望了,这是诗作。”
“赶紧将诗作念一下,我们洗耳恭听。”
“严格来说这是一首词,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词,也就是你们常说的长短句。”纪岳说道,“这首词的名字叫做《西江月》,其作者也是本人。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旧时茅店社林边,路转溪头忽见。”
又是一首经典到不能再经典的词作,后面的几位老夫子听得已经麻木了,他们对于纪岳有辱斯文的举动,大叹着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可是他们又毫无办法。有心想要离开,眼不见心不烦,可是诗词的诱惑力太大了,腿脚是一步都抬不起来。
几位老夫子是痛并快乐着。
经典的诗作,在场的诸位已经听过不少了,已经没有了太大的惊喜。可是长短句,或者说词,那就太少见了。大唐的时候,词还是一种上不得台面的写作体裁,虽然也有人去写,但真正能写出高水准的几乎没有,反正在场的诸位没有一个听到过。
这首《西江月》一出,竞价之声不绝于耳,眨眼间的功夫,价格便超过了之前的标王《行路难》,达到了一千五百贯,而且照这个势头,还没有停止的趋势。
纪岳站在台上,一个劲的鼓动着所有人往更高的价格买进。如果换成是现代,他现在都已经成为一个非常合格的拍卖师。
终于在郑昊出到两千三百贯的时候,价格止住了,没有人再去出价了。倒不是说他们怕郑昊的家世,而是这个价格已经涨到了天际了。
郑昊对这首词是势在必得,今日本以为自己是主角,谁曾想被人大大抢去了风头,这是他难以容忍的。可是他也明白,纪岳这人不简单,他写出的每一首诗词,都是自己可望不可及的。尤其是词,将他碾压的连渣都不剩。
对于心高气傲的郑昊来说,这口气怎么能咽的下去。所以买下纪岳的诗词,回去认真的研究,等到下次见到之时,两人的攻守之势将会换位。
这是郑昊的信心,也是对自己能力的认可。
“郑昊公子出价两千三百贯,还有没有比郑昊公子更高的价格。”纪岳朗声喊道,“你们不要纠结,不要犹豫,要敢于出手。所谓想出手时就出手,风风火火闯九州。”
纪岳喊了一圈,没有一人出价,便又道:“你们真觉得这个价格很高吗?在我认为可不见得,因为文化是无价的,现在有了价格让你们买,那还有什么可犹豫的?要知道这样水平的词作,可不是每天都能见到的,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写出来的。我甚至敢说,放眼整个大唐,没有人能比我再会写词的了。”
郑昊听着纪岳高声叫卖,恨得是牙痒痒,这混蛋句句不离煽动,似乎是这样高的价格让他吃了大亏一样。
过了一会儿,纪岳见还没有人出价,便说道:“好,从现在开始,这柄折扇属于郑昊公子了。”
他这里刚说完,便看到一个仆人打扮的年轻男子走上来,从纪岳手里接过折扇,小心翼翼的走下去,交给了郑昊。
当郑昊将折扇拿在手中之后,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就在刚才,纪岳煽动大家继续出价的时候,郑昊整个人可都紧张起来。虽然他有信心最后一定会是自己得到,但没有拿在手中,毕竟还会生出些波澜。现在不一样了,折扇拿在手中,整颗心都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