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啊,也就见过……不,连一面都没有见过,不可能会喜欢上她的。”纪岳心里想着,“可是为什么我会有这种感觉?”
纪岳想不明白,想了半天,还是如此,索性也就不去想了。
然后对四人警告道:“我告诉你们,这种话以后不要再对任何人提起,这对人家小娘子很不公平。你们图了一时的嘴瘾,可把人家小娘子给害苦了。”
“我们不想说,是你逼着我们说的。”程处默嘟囔了一句。
纪岳没理他,而是说道:“行了,这件事到此为止。走吧,天色不早了,我回客栈一趟,拿些东西,然后便出发前去曲江池参加乞巧诗会。”
到了客栈,进了房间,纪岳珍而重之的将自己准备的折扇拿出来,然后从中挑选出一把,自己拿在手上,将其余的分给四人拿着。
“这是什么啊?”程处默问道,然后无师自通的打开了一把折扇,上面竟然还写着不少字。程处默端详着念道,“登高。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纪岳。这什么狗屁倒灶的玩意,看着都让人头疼。”
纪岳当即一口鲜血差点吐出来,一把从程处默手中夺回折扇,斥道:“不学无术的玩意,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咦,我这上面也有。”尉迟宝琳说道,“登金陵凤凰台。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吴宫花草埋幽径,晋代衣冠成古丘。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鹭洲。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纪岳。好诗,好诗啊!”
尉迟宝琳最后感慨了一句。其实他根本就不懂诗,说是是好诗,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按照他自己真实的内心写照,应该是也就是这么回事。之所以跨上两句,只是因为看到纪岳生气了,而且这诗是纪岳写的,所以必须夸上两句。
那边厢,秦怀玉“咦”了一声,说道:“我这上面竟然是一幅画。哎呀,这画画的太好了,叔叔啊,你简直让侄儿佩服的五体投地。”
纪岳看他那夸张做作的表情,语气与声调也太假了一些,气的牙痒痒,说道:“你信不信我揍得你满脸桃花开。”
“嘿嘿——”秦怀玉干笑了两声,没有再说话。
牛师赞一边看折扇上写的诗句,一边问道:“叔叔,这到底是什么啊?”
“这叫折扇,我一会会到诗会上去贩卖。”纪岳说着,然后离开四人一点距离,左右背在腰后,右手拿着折扇,“唰”的一声,将折扇甩开,轻轻的摇着,抬头四十五度角,看着房梁。
“哇靠,叔叔,你这个动作也太帅了。”程处默四人满脸惊喜的说道。
纪岳收回折扇,然后问道:“真的很帅吗?”
“那当然了,我们可不会骗你,尤其是你甩开的动作,简直是帅的让人心脏骤停。”
“那就对了。”纪岳哈哈大笑着,他们四个给出这样的一个评价,让纪岳的信心大增,说不定还可以再提高一下价码。他倒也并不觉得四人会骗自己,其实他也觉得自己这个姿势非常的帅气。
“出发。”纪岳拿着折扇,向前一指。
五人组轰轰烈烈的出门,来到大街上,人流就更多了,而且前进的方向几乎都是一样的。
纪岳并没有将折扇拿在手中,而且也警告了其余四人,不要这时候显摆。这个时候显摆出来,恐怕就不会引起多么大的轰动了。他要给全大唐人一个惊喜,一个大大的惊喜。这个惊喜必须在诗会现场公布出来。
天色还没有完全黑下来,不过也快了。
五人组来到曲江池,这里早已经人山人海,满满当当,到处都是人。除了身穿儒衫的读书人,还有一些小商小贩大声的叫卖。
费了好大的劲,五人才来到芙蓉园的入口处。不过这里还有一队卫兵把守。在两旁各自坐着两个年龄稍大的男子,他们其实都是魏王府的客卿,帮着魏王李泰出谋划策的人。
他们之所以要坐在这里,是因为进入芙蓉园参加诗会是要做首入场诗的。试问一个不学无术,扁担倒了不认得是个一字,进去能干什么。而且就算是个读书人,但是没有点文采的,也是进不去。他们就是要考校一下入场诗的成色,试问像做出“远看泰山黑乎乎,上头细来下头粗。如把泰山倒过来,下头细来上头粗”这种诗的人,还是敬谢不敏了。
当然了,除了做出入场诗的,像程处默这种有身份的人,就可以毫无阻碍的进去。如果既没有文采,也没有身份地位,只要交上十贯钱的入场费,也能进去。
纪岳有程处默等人带路,自然是畅通无阻,既不需要做入场诗,也不用交入场费。
进入芙蓉园,这里的人要比外面少上不少,但也是很多,倒也不至于摩肩接踵,挥汗如雨的地步。
程处默等人从小在长安长大,认识的人可真不少,而且似乎他还是众人中的头头。所以五人组进入芙蓉园,没走出多远,队伍就壮大了许多。加入的人大都是将门之后,与程处默他们真的是臭味相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