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佳:“是的,简仪的父母在简仪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家里只剩下一个爷爷,身体不太好,考虑了一下没敢让老人家来认尸,打算先让男朋友先来确定。”
“这样啊!”姜斯言声音低沉,陷入深思。又是一个苦命人。
老罗带着简仪的男朋友从会议室里走了出来,看到韩唯说:“老大,我们去法医室。”
韩唯点点头:“去吧。”
姜斯言紧接着说:“我跟你们去。”
韩唯侧过头对上姜斯言的眼,领略到姜斯言的心思,点头默许。
姜斯言跟着老罗费良两人后面,进了法医室。
熊强已经等待多时,见人来了,慢慢揭开盖在尸体上的白布,随后向后退了一步。
费良看了一眼,随后避开眼,点点头,“是她。”
熊强重新将白布盖起,关心道:“还好吗?”
费良点头转过身对着老罗问:“嗯,我可以走了吗?”
老罗:“还有些手续要办,需要你签个字。”
费良:“那走吧。”
姜斯言陪着简仪站在不远处,目睹刚刚发生的全过程。他担心地转过头看向简仪,身边的简仪看不到却听得清楚。
费良的语速极快,明显着急离开,好像一刻都不想停留。
等其他人离开后,姜斯言开口道:“还好吗?”
“我知道的,他变心了。”简仪的声音有种酸涩,“其实现在这样也挺好的。活着挺累的,每天都在忙碌,为了生计,为了他,现在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姜斯言疑惑:“既然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分手?”
简仪:“舍不得。这理由听完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
姜斯言没说话,用沉默回应。在他看来,简仪傻到无可救药,明知对方背叛,却依然不愿放手,失人又失财。
“我承认我傻,但是那是我活着的精神寄托。”简仪说,“我父母走的早,是爷爷带大的,那时候是费良陪着我,他就是我活着的希望。我们曾经很相爱,很幸福,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但是自从他上大学后,我就感觉到我们之间的变化,只是不想承认而已。以为装下去就可以一直这样下去。”
姜斯言听完简仪的一番叙述,脑子里出现了十六个字:光阴似箭,物是人非,人心已变,怎能如初。人的命运有很多次是可以自己来改变,但很多人都生生错过,简仪便是。
姜斯言叹声气,他感受得到简仪的无奈,但却不同情。
简仪认命道:“就这样吧,我人都已经离开,计较这些没什么用。他有了别人,我也不用再担心他是否安好。”
姜斯言:“我会抓到害死你的人,让你可以去轮回,忘了渣男重新开始。”
从法医室返回办公室,刚一进门就听到齐佳抱怨道:“这都是什么人啊?女朋友死了,看不出半点伤心。”
姜斯言:“怎么了?”
袁哲:“说简仪的男朋友呢!”
齐佳气呼呼地说:“吃女朋友的,用女朋友的,结果让他来警局一趟那么费劲,来了又匆匆忙忙地走了,连多看一眼都不乐意,妥妥的渣男。”
姜斯言:“他有别人了。”
齐佳顿了下,问:“你怎么知道?”
姜斯言笑了:“他来时受伤带了个手表,那是Seven Tea家今年推出的情侣表。我在简仪那并没看到另一块。”
齐佳瞬间暴躁:“靠,花女朋友的钱,还敢找小三,真不要脸。”
姜斯言:“所以说做人不能太乐于助人,要爱自己多一点。一味的付出是不会被人珍惜的,而会被人认为是理所应当。”
齐佳:“看不出来,你觉悟挺高。”
姜斯言:“经验而已。”
韩唯听得清楚,姜斯言年纪不大经验却不少。他笑着摇了摇头,随后从椅子上站起来,说:“走吧,进会议室开会,讨论下接下来的工作。”
大屏幕上是从袁哲电脑屏幕投射出的地图,每条线路都用不同的颜色做好标注。
袁哲:“我们今早已经讨论过跑图的情况,基本情况我也添加到图片上,大家可以看一下。”
齐佳:“这些路线也看不出什么特别,无法确定凶手选的是哪一条?”
姜斯言忽然开口问:“蓝色那条是谁负责的?”
老罗抬头看了眼,“是我跑的,怎么了?”
姜斯言:“那条路是不是通往舞阳村?”
老罗点头:“没错,不过那里已经没什么人了,剩下的都只有一些孤寡老人。”
姜斯言想了下:“那条路上是不是有公交车?”
老罗回忆早上开车时的场景,印象中有一辆公交车迎面驶来,“好像有。”
袁哲迅速查询,道:“86路,往返海城公交总站和舞阳村的公交,一小时一辆。”
田一海棠:“你怀疑嫌疑人选择的是这条线?”
姜斯言点头:“嗯,舞阳村老人居多,大多行动不便,而且人上了年纪听力都普遍较差。最主要的是这里空屋很多,适合作案。而且如果凶手是开车来的这里,第二天再坐公交车回到城里,我们根本不知道他是谁。”
齐佳:“我记得新闻上说过这条路线因为坐车的人太少,下个月将要取消。”
韩唯:“走,一起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