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4个吻(1 / 2)献吻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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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天开始直到周五,陆翡都没理袁飞,放学也只是乖乖跟在他后面。

陆翡面对别人的时候总是不太敢说话,私底下对着他其实会有一些小唠叨。

袁飞早就习惯了,习惯了陆翡对着他叨叨,习惯了陆翡时不时落在他身上的眼神——

那种依赖的、孺慕的、崇拜的眼神,常常会让袁飞觉得自己是个英雄。

虽然现在没有小时候那种个人英雄主义的中二病,但他仍旧享受陆翡对他的全然信任。

最近不一样了。

事实上,自打他从体校回来,陆翡看他的眼神就不一样了。

他开始挣扎、纠结,时常闪躲,带着羞涩、紧张和害怕……

一开始袁飞还不知道他是为什么害怕,以为他走了一年,陆翡和他生分了。

于是他又像以前一样和他勾肩搭背,和他称兄道弟,和他讲他在体校发生的种种,讲学体操的姑娘和耍跆拳道的假小子有多么多么的不一样。

他们都是十几岁的少年人,袁飞和别的同学队友勾肩搭背的时候,听他们讲的都是些游戏、打架、姑娘。

陆翡不会游戏,也不打架,袁飞就学着别人的模样和他讲姑娘。

谁知道这竟然是个不爱姑娘的。

袁飞哪里知道!

袁飞和他讲了自己网上遇到的女生,染头发戴耳钉和他视频,袁飞一边笑着说“模样太怪”,一边又讲“还挺酷的”。

陆翡以为他和人搞网恋,憋闷了好久和他生气,袁飞觉得莫名其妙,挠挠头上赶着去哄。

哄小弟和哄伴侣都是一个“哄”,袁飞没分清,陆翡也没分清。

两个人变变扭扭扯不清楚。

陆翡心生了别的想法,袁飞五大三粗没闹明白。

陆翡问他要不要看他跳舞,袁飞以为这是和好如初的意思,欣然同意。

陆翡平时胆小自卑,跳舞的时候却有一种投入式的自信和感染力,非常耀眼。

袁飞看迷了眼,陆翡跳过来的时候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心脏怦怦。

陆翡试探着勾住他肩膀的时候他没反应过来,随即接到他献上来的吻。

惊愕非常,又好像早知有这么一天,理所当然和惊慌失措的心情纠缠在一起,说是落荒而逃也不为过。

陆翡从小对他哭,他哄着;对他闹,他宠着。

袁飞牵着他走出阴暗的墙缝,陆翡磕磕绊绊跟着他的脚步,一晃眼,十六了。

他的腰那么细,手那么软,眼睛那么透亮,藏着泪和委屈,扑簌簌往他心里掉。

山塌庙倒,倾颓日月。

袁飞不知道自己心里对于陆翡是个什么想法,又或许他早就知道了,只是他不敢。

他看起来大胆,感情上却十分怯懦。

陆翡敢亲他,敢告白,敢抱着他的腰喊“我还不许你和别人好”……

袁飞不敢。

他接触到的都是讨论女孩的直男,下意识的他觉得自己和别人都不一样,怕被孤立、排斥、笑话。

而且他们的家庭绝不会允许他们以男性恋人的身份在一起,当兄弟还更长久些。

周五一大早,陆翡用彩纸把他送给夏雨婷的礼物包好,扎了朵拉花,垂下来两条须用笔杆梳卷。

袁飞就在旁边看着:“你怎么弄得这么麻烦。”

陆翡说:“反正不是送给你的。”

袁飞:“……”

袁飞把钥匙扣扔给他:“那我的怎么办,我都没包装。”

陆翡把猫猫头给他扔回去:“你爱怎么办怎么办。”

“给你脸了?”袁飞瞪他,只瞪到满片空气,陆翡都没理他。

他心里顿时不痛快起来。

像是力道打在棉花上,袁飞心情乱糟糟的:“喂,陆翡,你帮我包一下送给她呗?”

“不要。”

“那你帮我直接给她也行,”袁飞把钥匙扣塞进他手心里,“你送她礼物的时候帮我一起送。”

“不要,”陆翡又把猫猫头扔回给她,“你自己送。”

两个人特幼稚地小声叨叨着吵嘴,陆翡一字一顿说:“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袁飞嘁一声又要去拧他的脸:“你是摇摇车吗?爸爸的爸爸叫爷爷。”

陆翡勾着腰躲开他的手,撇过头不理他,一溜烟小跑,从教室后面钻走了。

袁飞气得不行:“自己做就自己做,谁他妈稀罕你!”

前桌一哥们儿转过脸来:“飞哥,干嘛呢你俩,听你们鼓捣半天了。”

袁飞瞪他:“关你屁事。”

前桌讲:“哎哎,别拿我撒气啊!我就问问你,你知道孙郴这几天去哪了吗?”

“孙郴,”袁飞一脸懵逼,“谁?”

“我靠,”前桌笑起来,“你和骷髅头通宵好几晚,居然连他名字都不知道?我也是服了。”

“哦,是他。他不是生病请假了吗?”

“可我连他人都联系不上,他还欠我五十块钱呢!别是兔崽子出去打工不给还钱,你能联系上他吗?”

“不知道,我没他电话,”袁飞说,“他请这么多天病假,不太可能是自己跑了吧。”

“啊烦死了!”前桌抓狂挠头,一转眼看见袁飞手里的猫猫头,“嘿,飞哥,你还喜欢这种小玩意?”

袁飞把手一沉塞进桌斗:“送人的,别瞎说。”

“送给谁啊?”

“关你屁事!”

袁飞余光瞟见陆翡钻进教室,拎住他后脖颈:“你就送完了?”

陆翡看见前头有同学转头看他们两个,他把脑袋往桌上一埋,胳膊捂着不说话。

袁飞瞪着他后脑勺瞪得眼睛疼,斗气一般和他说:“那我自己送。”

陆翡一动不动,快把袁飞气炸了。

他踢开桌凳七哩亢啷往后门走,一边闹得老大声,一边看陆翡,陆翡头都没抬。

袁飞把后门狠狠一关,走了。

全班人都看向他这边的动静。

笛骁他们一伙人皱着眉,他旁边那胖子骂了句:“神经病。”

前桌张着嘴不知道他干嘛,问陆翡:“他这是去送礼还是去杀人啊?”

陆翡惯常不爱和别人讲话,嘴上了拉链似的,自己和自己生闷气。

袁飞憋着气闷声走到五楼,心里还纠结了一下这个钥匙扣到底要不要给,最后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