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前台。
“让开!”李青红着眼,“这都半小时了,你家姜导在里面做什么龌龊事你不清楚?你现在拦着我是什么意思??”
面前人平静回答:“姜导的意思。”
李青:“去你妈的姜导的意思!”
乐鱼传媒名气小,他们这些人就跟虾米似的不起眼。
李青也没想到自己会被人拦在门口。他骂着脏四处扫视,最后拎起角落里一根铁棍,硬着头皮要冲上去。
酒吧的自动门无声打开,冷风猛地灌进来,把他冻得一个激灵。
李青下意识扭头去看,
看见来人是谁后又瞬间愣住神,半晌没反应过来,“魏总?”
魏准没理他,直接往里面走。
刚才拦李青的那几个人又要去拦他,只是态度有明显好转,“魏总,许净洲正在里面跟姜导聊戏,您稍等片刻就,”
魏准说:“我找姜于生。”
说话那人瞬间噤声,老老实实低头让路。
这里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地方。
魏准按照李青给的号码找到房间,眉头蹙起。他攥住门把的时候停顿一瞬,非常讨厌这种类似于捉奸的感觉。
很没面子。
甚至有点后悔过来。
魏准推开门,却并没有看到自己预料中的场景。
光线不足的包间里并无狼狈痕迹,诺大沙发上也只坐着一个人。
青年衬衫上有被拉扯留下的褶皱,脖颈处的扣子也被解开两颗。他察觉到有人开门,受惊般倏然抬起眼,整个人都往角落里缩了一缩。
刚哭过,眼睛有些红肿,明显受过欺负。
许净洲看见他,跟委屈小孩见到家长似的,眼睛轻眨间便掉下豆大的泪。偏偏哭得不声不响,乖得让人心疼,
“哥哥。”
·
来人却并没有因为他这幅可怜模样心软半分。
气氛变得愈发紧张,仿佛有把冰冷的剑在无形中悬在他头顶。
魏准盯向他的眼神冰冷,“你跟姜于生睡了?”
“没有。”
许净洲跳下沙发,跟只小雏鸟似的一股脑往他怀里钻,脸上的泪全抹在他衣服上,“姜导让我脱衣服,我没脱,姜导被我气走了。”
魏准抬手准备推开他,动作却在他话音落下的时候倏的顿住,他刚才大抵听到什么笑话,一扯嘴角,“被你气走了?”
许净洲趁这会功夫抱住他,抬起明亮眼睛注视他。
魏准稍一怔神。
“是啊,就在之前几分钟,姜导刚走,”许净洲眨了下眼,“哥哥没看到吗?”
魏准盯着他,“你最好不要骗我。”
“姜导还说我爬床,他大概真的很生气,所以胡言乱语了很多东西。”青年像是在较真,“怎么能这么说我。”
魏准觉得好笑,“他说得不对?”
窝在他怀里的人似乎僵住一瞬,但很快恢复。
许净洲小声咕哝:“当然不对。”
他扑过来的时候动作太猛,衬衫衣角被别在袖口的扣子上,露出半截腰。
腰身窄细,肤色细白。
许净洲跟他对视,懵懂纯然的眸光跟他此时动作截然相反。
他抓住魏准的手伸进自己裤腰里,缓慢往后处挪。动作直接意图明显,丝毫不给这些羞耻加半点遮蔽布。
男人近在咫尺的呼吸灼热急促,
许净洲迎着对方恨不得食他入髓的视线,坦然道:“我跟姜导说,就算我爬床也不是谁的床都爬,我挑人的。”
魏准嗓音沙哑:“你什么意思?”
对方凑过来咬他耳尖,用讲秘密的语气小声告诉他:“我只爬哥哥的床。”
·
许净洲这次倒是很听话。
从头到尾没出声,就黏在他身上,手臂轻轻勾着他脖颈,在他一次比一次的狠劲当中闷住哭腔,无比温顺。
像是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魏准盯着他的脸,时不时会陷入他的眼底,其间清澈干净的光格外灼人,灼人到他立即就能意识到这是假的。
“闭眼。”他哑声命令。
许净洲眨了下眼,做出今晚唯一一件忤逆他的事:
“就不。”
他不出声,一出声就这么气人,魏准直接被气笑了,毫不怜惜的使劲掐他的腰,把人掐得哭出声,后脊骨一阵轻抖。
他松开手,又捏着身前人的下巴,强迫他抬头。
许净洲抿住唇角,委屈得不行。
魏准折腾得他几乎发不出声,又刁难似的吩咐:“叫我名字。”
许净洲开口:“哥哥。”
魏准捏住他下巴的手几分用力,“听不懂?我让你叫我名字。”
他现在这个姿势对许净洲十分不友好。停在中央,许净洲吃不上力,浑身又酸得厉害,刚得上的重感冒又隐隐发作,顶得他头脑发昏发胀。
他在这片茫然怔忡中盯了男人一眼,眉头很轻的蹙了下。
但又很快恢复。
许净洲依旧没出声,也没听他的话。
他低下头,像小猫崽似的蹭开他的手,然后张嘴含住他的指尖。柔软舌尖绕着口腔里的手指温柔舔舐,最后抬起眼。
宛如无声无息中盛开的艳色玫瑰,热烈而鲜艳。
魏准喉间干涩:“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