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浔的手指轻轻拨弄着茶杯的边缘,无名指上的钻戒泛着迷离的冷光。
“我听说文将益关押这段时间,卢意可一次都没有去看望过他。想必这段日子他也看清楚了卢意心里他文将益几斤几两。男人心寒的时候呢,永远都渴望新的面孔和温暖。”
陶姜看过去,文浔在浅笑,眼睛比钻石的光还要冷。
--
文浔和陶姜下楼时,靳砚之已经让“天鹅座”的人把全套婚礼服装首饰打包完毕,送去了新宅子。
男人坐在一楼大厅的深色沙发里静默的等文浔下楼。
文浔老远看到他低头不知道在看手机上什么东西,神情安静淡薄,清隽的脸上有种介于慵懒和沉思之间的独特气质,她看的不由的分了神。
他求婚了,她已经成了他的未婚妻。她怀里抱着的是靳砚之送的三色玫瑰,手指上是他亲手戴上的戒指。
一切和想象中的完全不同,她就这么和靳砚之完成了婚姻契约的第一步。
陶姜无奈的看了一眼失神的文浔,松开了她:“去吧,我就不当电灯泡了。你说的那个什么小烟,我回家好好研究一下策略。”
文浔点点头,轻声说了“谢谢。”
陶姜才懒得和靳砚之虚与委蛇的打招呼,绕过大厅的休息区要往外走,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蹙了蹙眉。
“那个,老爷子说的,不让你怀孕……”
文浔瞬间会意,压低了声音:“我会吃药。”
陶姜急了:“你别乱吃吃伤了身子!”
眼看着靳砚之看到自己,朝着这边走过来,文浔笑着安抚陶姜:“我又不是小孩子……”
陶姜不放心:“回头我去医院里问医生,找那种长期的不会伤身体的。”
“你别乱吃东西。”她又凝重的看了文浔一眼,随即看也不看靳砚之一眼,陶姜拔腿就走。
靳砚之原本一只手插在兜里,此刻伸出手,自然而然的接过了文浔的花束,另外一只手搂住了她的腰肢。他垂眸扫了一眼文浔不自然的脸颊:“乱吃什么?”
“哦,陶姜说……马上要结婚了,不要乱吃东西吃胖了,婚纱穿不上。”
这话多牵强,靳砚之立刻就能听出来。他眯眼看了看文浔,从他的角度,女孩漂亮的锁骨一眼分明。
就这身板还有控制的余地?笑话。
“你不是她的艺人,别听她那套邪/ 教 似的身材管理方法。”他牵着文浔站在车前,给她开了车门。
俯身把女人安置在副驾驶上的瞬间,靳砚之心情大好的亲了一口文浔的侧脸,声音有些微低哑:“……再者,我觉得你的一切都恰到好处。”
关上车门,文浔后知后觉的红了脸。
--
本以为靳砚之会带自己回到回国下榻的酒店或者靳家,车子却往城市另一处开去。
很快,他们停在了一座崭新的府邸面前。整座建筑是西式洋房的设计,上下两层,清幽雅致,却身处闹市区,交通十分方便。
不管是去施秋染的疗养院,还是离文家老宅都不是很远。
淡黄色和白色的砖墙交织,屋顶辅以木制文格,有种乡间别墅的精致。虽然身处冬季但是院子里郁郁葱葱,梅花馥郁的香味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飘过来。
靳砚之按动了一下钥匙,铁门缓缓开启。文浔一眼看到露西甩着大尾巴从老远的小窝里跑了出来。
她率先下了车,露西已经很黏文浔了,直接扑到了她的怀里,差点又让文浔吃个屁股墩。
靳砚之停好了车,折回来看到自家狗子上蹿下跳的狂撅,文浔一脸宠爱又无奈拿它没办法的样子,淡声下了命令:“露西,礼貌一点。”
露西一秒钟得令,乖乖的一屁股坐下来,看看靳砚之看看文浔,嘴咧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吐着舌头卖萌。
文浔心里欢喜的不得了。
靳砚之站在她的身边:“喜欢么?”
文浔只当以为他是在问喜不喜欢露西,立刻点头:“喜欢露西,想拐回家……”
靳砚之没好气的笑,握住了她的小手,团在掌心:“我是说新家,喜不喜欢。”
文浔一怔,再次抬头看——透过一楼客厅的巨大玻璃窗,室内窗明几净,暖色的灯光下,设计淡雅温馨。窗口放着一家白色的钢琴,与一只紫色天鹅绒的方塌。
文浔一眼认出,那是母亲挚爱的两样物件,再往里看,屋内的陈设几乎完美的复制了碧辉堂的布置。
她转头看向靳砚之。
“不难办。”靳砚之牵着她的手往里走,“以后也别想着把露西拐回家了。这里,就是你的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