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砚之上前,按住施秋染的肩膀,轻声安抚:“阿姨,等我们把婚事的细节筹谋妥当,就让两边家长一起吃个饭。到时候我让人给您送漂亮的新衣服来。”
这一番话把施秋染瞬间哄好了。她笑眯眯的拍了拍靳砚之的手背,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忙的在自己的梳妆台里找什么。最后在装化妆品的盒子里翻出了一个皮盒子。
那盒子上了年岁,有些破损,但是内行人一看便知道是蜥蜴皮的。
文浔眼皮子跳了跳,眼睁睁的看着施秋染把外公留下的金怀表从盒子里拿了出来。
Brequet绝版金怀表,半个世纪的年纪,这一块少说价值一百万美元。
“妈,你怎么把这么贵重的东西直接丢在桌上!……”
疗养院里人来人往,要是有人盯上了施秋染,就不单单是财产损失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靳砚之显然看出了文浔的顾虑,他拍了拍她的肩膀权当安抚。
“怎么啦,在自家还有什么不安全的嘛。”
施秋染没有理会女儿的顾虑,直接把怀表塞到了靳砚之的手里。
“砚之,阿姨这些年没什么钱了……这块表是文浔外公去德国闯荡,开第一家古玩店时淘到的好东西,也风风雨雨跟了他一辈子了……阿姨现在把表给你作为你们的新婚礼物啊。你也要跟文浔好好的过一辈子啊。”
文浔听不得这些交代,扭过头去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眼泪。
靳砚之动了动喉结,握紧了那块表,几秒后,低低开了口:“好,阿姨您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会记得。”
离开疗养院之前,靳砚之亲自和疗养院院长聊了聊,又打电话安排了两个保镖过来轮班守着施秋染。
靳砚之的车子被助理开走,文浔让他上了自己的车子,两人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你怎么知道我来这里。”
“酒店的人说你九点不到就离开了。我猜你先去了文家,再过来看阿姨。”
文浔没有说什么,手指绕了绕大衣上的带子。
靳砚之瞥了一眼。
从小到大,他熟悉她一切细微的表情和动作。这一个上午文浔一定是受了委屈,可是却掩饰的很好。
“为什么把阿姨安置在这里。”
文浔苦笑了一下:“你以为在江城找一处没有被文氏渗透的僻静处很容易?再者,我打听过,北美一个著名的精神病学专家下个月和院长有交情,下个月他会来这里会诊。母亲住进来也是为了候专家的档期。”
靳砚之点了点头。
“总之……今天谢谢你。”
如果没有靳砚之的出现,她可能连告诉母亲自己要结婚的勇气都没有。
“如果要谢我……”靳砚之弯了弯嘴角,“不如,陪我去吃午饭。”
“我不饿。”文浔马上说道。
靳砚之挑眉:“这就是你谢人的态度?”
文浔:……
她认命的启动了引擎打开手机准备导航:“说吧,去哪里吃。”
靳砚之未开口说话,一个电话就跳了进来。号码文浔再熟悉不过,是靳家老宅的电话。
文浔看了靳砚之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睛里读出了答案。
“喂?”
“阿浔,我是爷爷。”
文浔紧张的抓紧了方向盘:“爷爷好。有事儿么?”
“要是没吃饭,中午来陪我这个老头子吃点吧。你现在是一个人?”
文浔看了一眼靳砚之,抿了抿嘴:“恩,一个人。”
“那行,待会儿你照着发给你的地址过来。爷爷等你。”
挂电话之前,靳老爷子又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今天和爷爷吃午餐,就先不要告诉砚之了。”
挂了电话,车内安静了下来。
信息栏里很快跳出了一个地址,是靳老爷子名下一个会所的名字,那里主打素食禅修,环境十分清幽隐秘。
靳砚之眼里蕴着冷笑:“这老爷子有点想法。”
文浔看了看他:“那你先回家,我去找爷爷?”
靳砚之慵懒的往后靠了靠:“怎么,谁规定那地儿只准你们俩去。”
文浔满脸问号的看着他。
靳砚之伸手刮了一下文浔的小脸:“今天我也吃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