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巷子口?”
“嗯,因谢府里最近烦心事诸多,所以夏铉想出来走走,来到这附近时,他突然心血来潮就想到你们这儿来蹭饭,这都是临时决定的,但没想到……”
没想到会被刺杀。
刚刚要不是夏铉反应快,带着黄玉立即从马车里跳了出去。
估计现在他们就会和那车一样,被炸得尸骨无存了。
与桑也没料到这事竟还会在她身边发生,她愣了愣,然后才忽地起身,人就想往外面跑。
可有人却比她快一步,直接就抓住了她的胳膊,拦住了她。
“清欢。”
“公子,无双不会有事的,但反倒是你若去了,那他才会束手束脚,说不定就有事了。”
这话,清欢就差没直说你别去拖人后腿了。
与桑:……
心里有些憋屈,可看着前面一脸坚决的人,与桑咬咬牙,又重新坐了回去。
清欢说得是对的。
这也让得刚刚升起一丝心思的黄玉又蔫在了座椅上。
他是符医,身体本就不能和灵守士相比,他们也根本就不擅打斗,更别说现下他还受了伤,这样子就算去了也只可能是别人的负累。
那就更不用提只是个普通人的与桑了。
两人都有些憋气,然后就忍不住的干着急。
但清欢却态度坚决。
尤其是面对与桑时,在黄玉没看她们这边时,清欢更是直接把她按死在椅子上,一点机会都不给。
时间突然就变得难熬了起来。
与桑也从来没觉得时间过得这么慢,心里焦急得很,旁边的黄玉此时情况也差不多。
但就在他们俩快要坚持不下去时,门外终于有了动静。
与桑是第一个站起来的。
可率先跑到门口,把门打开的人却不是她,而是一身伤的黄玉。
大门外,此时正站着的正是一身狼狈的夏铉,以及同样负伤的几名侍卫。
这些都是侥幸活了下来的。
而就在距这里不远的地方,现下已经躺了一地永远睡去的人们。
接下来就是黄玉和清欢忙碌的时候了。
尽管黄玉自己现在都是一身的伤,但他却一声不吭,执意先为刚刚护着他,让他先离开的夏铉和侍卫们医治。
大家看上去虽都很是有些凄惨。
可伤及性命的却没有,都是只需好好疗养一段时间便行。
要用到的药材尽管都不便宜,但夏铉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更何况这些可都是护他周全之人,他怎么不尽力医治他们?
众人一阵忙活,而一会儿过后,小院外却就静悄悄地出现了谢家马车,行刺之人已经出现,夏铉不宜再在此处逗留下去,谢家一接到通知就飞快赶来。
夏铉得立刻回谢府才安全。
但他被人搀扶上去后,却是回头看了与桑一眼,随即才弯身进入车厢。
“你们也得小心啊。”
黄玉这会儿倒不用那么急了,在夏铉被重兵护送回去后,他反倒有时间对与桑说道:“我们逃到这儿,肯定是被那些潜伏者看到了,我担心他们会对你们下手,要不你们也和我一起去谢府吧。”
“没事的。”
去谢府?那是不可能的事。
“他们的目标不在我们身上,现下夏公子又已回谢府,我们这边应当无碍的。”
“好吧。”
黄玉也只是担心与桑,既然她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可能勉强于她。
两人又再说了几句话后,黄玉就也登车离去了。
小院终于再次安静下来。
大门一关,刚才的一切就仿佛像做梦似的。
主要还是一切都发生的太快,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完全不给人反应过来的时间。
一道人影,此时却也悄悄地出现在了与桑旁边。
清欢转头看到的时候,完全就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也没反应过来,他先前似乎好像消失了好长一段时间,现在才突然回来的。
这会儿见到了,清欢不仅不奇怪,还理所当然的问道:“公子,我去沏壶茶来,你和无双赶紧坐下休息休息吧。”
“好。
刚才黄玉和清欢都是坐着给夏铉还有侍卫们医治包扎的。
而给他们打下手的人就变成了与桑。
她跑来跑去,杂活都是她在干,而且精神还一直高度紧张,此时是真的累坏了。
清欢才刚走,她便直接躺倒在了大榕树下的长榻上。
“你没事吧?”
“没事。”
“那就好。”
与桑不是清欢,自然在夏铉出现在门外时就发现无双不见了。
可当时情况紧急,而且她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干嘛去了。
尤其夏铉一句都没提过无双。
与桑便知道,情况有异。
于是她也一句不提,直到现在,只有他们两人时,她才轻描淡写的问了他一句有没有事?
他说没有,于是便一切都好。
院子里又安静了下来,就在与桑累得可能都等不到清欢沏茶回来,便要睡过去时,无双忽然开口道:“巷子口袭击夏铉的那伙人身上和武器上都没有任何标志。
但我跟着幸存的那几个,最后看见他们去了朝阳坊,之后便不知所踪。”
与桑的瞌睡这会儿可谓是被吓醒了一大半。
夏铉如今身边的侍卫是个什么档次?
除去鲁石翁外,那是谢府的精锐私兵了。
在他们面前,还能把鲁石翁逼得现身,最后引其首脑离开,为夏铉他们争取逃生可能的情况下,一行人还被如此重创。
可见对方也绝不是泛泛之辈。
就算他们如今也同样有伤在身,但无双竟能跟踪他们到朝阳坊,且全须全尾的退了回来。
这真是让一直没有小觑他的与桑都忍不住再次吃惊了。
“无双,你真不是灵守士?”
无双:……
“咳,那什么,我就是太感慨了而已,你不要介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