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有些迷迷糊糊的与桑,顿时就被吓清醒了。
“都巳时正了,你怎么不早点叫我起来,昨晚不是都说好要去看望鲁先生了吗?”
“都是无双的主意,他说让公子多休息会儿,不要吵你。”
与桑就怔怔地呆了呆,然后便不自然的挠了挠下巴。
“咳,无双也是关心我,这我是知道的,不过这种事情以后不能再发生了,我说什么时候叫我起来就什么时候,怎么能总是这样睡懒觉呢?
多不好啊。”
最后这句,她说得声音极小,清欢没听清,问她说的是什么时,她立刻就不说话了,而且还转移话题催清欢快一点,时间不早了。
这会儿无双早就准备好了,等与桑她们收拾好出来时,他早已在一楼常坐的地方等着了。
与桑一到,伙计便开始上菜,不用说,肯定都是无双事先就点好的。
“陈伯呢?”
与桑在他身边坐下,猛夸完他周到后,就问起了陈闱令。
“昨晚直到我睡下前,陈伯都没有回来,今早倒是赶在他出去前醒来了,不过陈伯说他今日有事,就不和我们一起去看望鲁先生了,陈伯让你注意安全。”
注意什么安全呢?
无双和清欢都知晓,与桑自己就更明白了。
于是这会儿她轻轻点了点头。
然后也不再多言,三人一道把早饭混合着午饭的一顿吃完后,便起身离开客栈,在与桑的带领下往夏铉和黄玉他们如今借住的地方走去。
只不过是不是忘了些什么呢?
与桑:……
“公子,你确定夏公子和黄公子他们是住在这里?”
望着前面一睹厚实的不能再厚实的墙面,无双已经默默靠在了一旁开始想其他事,而清欢则是小心翼翼地看着前面脸色不停变换的自家殿下。
唉,也都是怪她,怎么能忘记殿下的路痴呢,那是做个马车出去转一圈回来就能不知道家门在哪的了不起的能人啊。
他们居然还想让她给自己带路,带昨天都只去过一次的地方?
是自己天真了,大意了啊。
“昨天黄大哥带我过去时走的就是这条路,我记得清清楚楚,怎么今天就突然走不通了呢,好奇怪。”
殿下,你确定人家昨天带你走的真是这条路?
那怎么黄公子带你走就能直接走到他们院子去,你走却就把我们带死胡同里来了呢?
这恐怕是两条完全不同的路吧。
清欢忍不住的在心里嘀咕,不过她可没敢真说出来,连憋笑都憋得极克制,就怕被与桑发现了。
不过这就是清欢多虑了,她家殿下此时正忙着奇怪这里怎么会一夜之间就突然多出一面墙来。
完全没有多余心思发现她在忍笑忍得正痛苦呢。
“我们还是先回客栈吧。
而此时唯一还有理智的人开口了。
与桑立刻幽幽望来。
无双说道:“这条路现在肯定是走不通了,我们中除了你外也没人去过那儿,现下在这儿干耗着也没办法,不如先回去,你先把昨天和黄玉一起去过的那几个药铺名写给我看一遍。”
昨天黄玉买的药材极多,一家药铺还买不到这么多贵重的药材呢。
他和与桑都是跑了许多家才好不容易凑齐了的。
而与桑记路不行,可对于别的事记忆力却很好,让她把昨天去过的药铺名都写下来,那绝对是没问题的。
与桑憋了半晌,最后还是只能憋出一句,“要那些药铺名干嘛?”
无双:“黄玉喜欢逛各种药铺,昨日你们能用那么短的时间就把他急需的所有药材全部买齐,肯定是他平日里经常过去的原因。
他早就把哪家药铺能买到什么药材都记到了心里,所以才能那么准确的把药材买到。
而想有这样的结果,他肯定都不知去那几家药铺蹲守过多少次,恐怕早就成人家铺子里的熟面孔了。
再者,他虽因心有顾忌,不能施展医术。
但凭他的本事,平日里只用稍稍泻出几句无关大雅的指点,肯定就够旁人受益无穷。
虽还不至于把他捧为上宾,药材白给,可也绝对不会是不受欢迎之人。
旁人不知这些,但我们却只需过去一一打听一番,那肯定还是能得到些许线索的,到时我们再顺着这些线索找下去,说不定就能找到他们的住址了。”
与桑早就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了。
此时他话音刚落,她便立时转身,拉着他就往巷外跑。
“诶,公子,你要去哪儿啊,等等我呀。”
清欢着实又被她家殿下这一惊一乍的动作给弄得一懵。
等她反应过来时,只见无双早就被与桑给拉跑了,她只能连忙喊着追过去。
“我们现在就去那几家药铺。”
“你知道在哪儿吗?”
无双轻轻一句,与桑脚下就是一顿,不过随即又继续往外跑去,“我不知道,但不是还有你嘛,我现在就把那几家的药铺名告诉你,它们都在一条街上,你直接和我说往哪走就好了呀。”
无双:……
接下来也真就和与桑说的一样,她不认识路,可不是还有他嘛。
这次有了无双指给的方向,他们果然再没迷路,直接就到了那几家药铺所在的飞华街上。
而就像之前无双猜测的那般,这几家药铺里的伙计都很熟悉黄玉。
有的甚至连掌柜的都和他聊得来。
尤其昨日还是与桑陪着黄玉来他们店里,总算把黄玉日日都惦记的那几味药材全买了,如此大的手笔,可以算是他们的小财神爷了。
现下与桑又登门,且还询问得是黄玉的情况,铺子里的掌柜和伙计都不疑有他,把自己知道的全说了。
与桑他们便这样顺着这些细小的线索,找到了夏铉和黄玉住所的附近。
而看着周围这些极其熟悉的建筑和景色。
与桑也确定的确就是这里了。
于是他们再次一路问下去,不用多久,果真还就敲响了那道她昨日才来过的小院大门。
陈闱令是这样,鲁先生亦然。
只是没想到,这才分开多久,鲁先生居然就加入了身有旧伤的人员里,以后也不知这伤还得再拖多久才能完全根治。
毕竟陈闱令如今都还没一点苗头呢,就更别说才刚刚踏入这一列的鲁石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