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说人家什么。

合伙人模式就是各自占山为王，扎营为寨。

全都是老大。

当然这所有的一切，必须在御天敌的统御下完成。

就是说，基本的规矩，是不能破坏的。

像明珠女子中学，三千多人白日失踪，这绝对是虎头山所有规矩里，最不能容忍的。

可问题也就在这里……

执行总队没能调查出结果，大有搁置的意思。

而八山五妖这几个棒槌，他们除了名义上是这里的统御者，但其实和普通人，甚至流放区，风马牛不相及，处于散管的状态。

所以这边的居民压根就没指望八山五妖出力。

因为也指望不上。

八山五妖，八山五妖……

这五个瞎鸟都不知道长什么模样，是不是死了啊。

总之，八山五妖管辖区，就是个散养。

虎头山最奇葩的地方，也莫过于如此。

这里地域广大，和阎王殿分城而治，路途倒是不远。

四个人一路步行，借着午后的风景，在这个鬼城里，找到最大的市中心广场，扯上一面巨大的旗帜，迎风招展。

小天联盟，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在正式介入之前，林楠拿出一块黑板，粉笔，写下当前的情况。

“众所周知，八山五妖管辖地域是散养，民众和八山五妖没有交集，这里也没有口碑。但奇怪的问题也就在这里，我不知道何种原因，会导致这次事件拥有如此庞大的赏金流，却没有赏金猎人愿意介入。”林楠专业，干练，且英气潇洒的在台上讲解着。

叶小天，李修罗，林雨惜，像三个小学生一样坐在小板凳上，认真记录。

空空荡荡，足以容纳十数万人的广场，空无一人。

林楠长得漂亮，人也美，腿也长。

她拿起粉笔在黑板上画出一道道条条框框，把目前所掌握的信息，做了一次归拢。

“小天哥，几位……”林楠敲了敲黑板，挑上去一个箭头：“第一，虎头山不可能所有的赏金猎人，都知道这里面的风险，但肯定知道这里面有风险，而且有极大的风险。所以给再多的钱，也得有命花。这背后的能量和压力，可想而知。”

“第二，征调虎头山赏金猎人这一块，我们指望不上。但是小天哥要调集大军介入，我认为还不到时候，在事情没有进一步明朗之前，我们要做的是抽丝剥茧，生死寻人。这个世界不管有多少黑手，抹下多少证据，冥冥之中，总会留下些什么。”林楠仰头咬了咬牙，又低头看叶小天：“这个世界，没有破不了的案子，只有破不了案子的人。我们要做的，就是打破常规，不按常理出牌，毕竟时间紧急，所以我们没时间去调查线索……”

“说说你的想法。”叶小天眯着眼睛。

“是，小天哥。”

林楠深深的吸了口气，继续说道：“这个世界上的证据分两种，一种是直接证据，比如李修罗调戏良家少女，在各种证据下，不由得他不认。”

李修罗一脸懵逼，心说咱俩有仇不是？

林楠压压手，让李修罗别生气，我就是比喻比喻。

李修罗心说你咋不把你比喻进来，让我调戏调戏。

真有病。

林楠没搭理他继续说：“这就是直接证据。但这世上，还有第二种证据，就是非直接证据。凡是匿名提供线索者，一旦核实无误，重金唾手可得。”

“你的意思是，有人不怕死，愿意提供证据？”林雨惜问。

“并不。我的意思是，虽然这边的居民，无法通过平台聘请赏金猎人介入调查，但是却可以通过平台，以匿名的方式征集线索，这样就没有问题了。我刚才初步了解一下，虎头山平台的匿名系统采用的是隐秘大数据20模式，也就是说，就算御天敌想查找是哪个人匿名，都不可能，这也是虎头山创建之初，设计的一套程序，否则就没有意义了。”

这个小小的逻辑关系，林雨惜自己都不知道。

真是汗颜。

“你的意思是，虎头山创建之初，有人刻意制造了这样一套系统。这不是摆明了留下漏洞？”叶小天咂舌：“这么说，我对虎头山还真是有点迷惑了。他们既然有心打造一个公平的世界，又为何允许这么多不公平的事件发生。”

“这也是我迷惑的地方，其实御天敌是一个挺好的人，他的话，也不无道理。”林楠长长的吸了口气，继续说道：“指证一个人，一个势力，你拿出证据，他给你说法。我个人觉得，这也没什么问题。”

“但是问题就在这里。”叶小天冷冰冰道：“明明有问题发生，却就是找不到证据，虎头山以公平创建的大型聚集地，就被这些黑手，垃圾，践踏的一文不值。到底图什么？”

“小天哥，您不能把虎头山，当做末世的避难所，和从前你的抵抗军孤城来分析啊！”林楠在小黑板上画了几个剪头，分别对准灾变区，抵抗军，和后地球时代的其他避难所，然后，又画了虎头山终极聚集地的缩影。

“这里……”林楠用粉笔强调这里，强调虎头山：“虎头山聚集地，不同于任何一个已知的聚集地，这里几乎完美复刻了灾变前的地球文明，经济复苏，有城市，有汽车，甚至有工厂，有企业，还有娱乐产业。这里所有人，都看似活在一个虚假的圈套里，但是虎头山把这个圈套做的栩栩如生，链条完整。于是，利益集团就诞生了。”

“金钱可以腐蚀人性。”

“他们可以利用手中的权利，无所不用其极。只要能带来利益，这个世界于他们而言，都是棋子。”

林楠用她简练，且干净的语言告诉这三人，虎头山的经济复苏虽然是复刻的，但是这里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因为你不能说电子游戏里那些虚拟的东西，就没有价值。

对于虎头山的每一个人来说，他们活在一个假大空的世界里，可这个假大空的世界，每一个链条，又是如此完整。

如果不是虎头山电视台，每天还播报灾变区，以及防御阵地外的血雨腥风，和地球所面临的风险。

那这个地方的每一个人，就更加坚定，这里是真正的家园了。

“所以……”李修罗有点听明白了：“所有虎头山最厉害的地方就在于，他没有欺骗这里的人，他们明明白白告诉这里的人，世界并不安全，生死，全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