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好一会儿,冷初红才停下来,因为她总觉得关于原主她似乎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比如今早起来,那个李少,她每次见到李少都能从李少的眼睛里看到奇怪的情绪。
还有那个有着栀子花香的男人,冷初红始终都想不起来他们是谁!
原主的记忆好像少了一块儿。
绿衣看到冷初红沉思的表情只觉得这个夫人很奇怪。
她和其他的小姐姑娘们都不一样,明明身份尊贵却毫无架子。
此时,微热火光与月光交香辉映,徐徐夜风吹入,窗纸猎猎,幔帐轻扬。
“咻”
跳动的火焰闪了一下。
绿衣突然产生了一种诡异的想法,她盯住冷初红在烛光下镀着一层华光的侧颜问,“夫人,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风轻轻吹过,摇晃着墙上的影子。
寂静之中,传来冷初红好听清脆的声音:“嗯!”
她说得利落认真。
她本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有的时候她甚至都在想,自己现在所经历的一切会不会只是南柯一梦。
风突然就停了,房梁之上的人望月叹息。
死一般的寂静渐渐弥散开来,给人一种仿佛被扼住喉咙的窒息感。
冷初红回答却像吓到了绿衣一样,她跪坐在地,“不可能!这不可能!”
她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语,可冰凉的石板却提醒着她这就是事实。
不然,夫人怎么会对大人那么生疏,眼里都是漠然。
不然,夫人怎会对大人的喜好一无所知,还处处惹祸。
不然,夫人怎会不顾大局在这个节骨眼上引诱公主自食恶果?
说起这些变化,绿衣忽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事,“夫人,我有件事问你。”
“嗯?”冷初红打了个呵欠,点头让她问。
“那大人于你是不是就像是一个空有名分的陌生人?”
如果夫人失忆已成事实,那她希望大人在夫人心里的地位不变。
不过,照目前的形势来看,这些都是奢求。
冷初红本以为她要问什么了不得的问题,熟料是这个。
闻言,她莞尔一笑就像是吃饱了的猫十分餍足:“是啊!”
“所以夫人已经不爱大人了吗?”
冷初红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微笑着摇头。
不过看绿衣激动的样子冷初红忍不住打开口:“我还爱不爱他你很在意吗?”
“当然在意!”绿衣瞧着冷初红黑白分明的眼眸:“我见过大人难过的样子,所以我不想让大人继续难过。”
例如今天,夫人走后,大人一个人在梨花树下看着夫人离开的方向站了很久。
她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孤独落寞的大人,也没有见过大人会对自己做过的哪件事情后悔。
不等绿衣把话说完,耳边忽然炸开一声惊叫。
“糟了!”
她看见冷初红诈尸一样从床上弹起来,似乎事情非常紧急,忙问,“什么糟了?”
清婉绫掀开被子就要摸下床,一边摸一边道:“你说那个花姑娘会不会突然对月漓和月霞下杀手!”
花姑娘为什么要对月漓和月霞下杀手?
夫人的脑回路好奇怪啊!
直觉告诉冷初红花寒烟一定不是他们说的那样只是因为家道中落而误入风尘的花魁。
她怕,为了隐藏自己做过的事情,她会让自己永远见不到月漓和月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