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搞不懂该怎么做,沈司无奈的走进厨房里,他伸手把架子上的信封拿过来放在桌子上,在白炽灯下看着这个信封的表面。
说实话这就是一个普通的信封,白色的,上面没有邮票,边被封的很严,只有旁边那个‘古’字表示这真的是寄出去的一封信。
沈司从抽屉里摸出剪刀,接着用剪刀把信封剪开,剪开的信封里有一张白纸,黑色的字迹写在上面,沈司把纸抽出来,但是没有展开,说实话,虽然把信封拆开了,但是他对要不要看里面的文字还是有些犹豫。
这封信,真的是给他的吗?
展开那张白纸,沈司看到了上面的字迹,上面的内容很奇怪,并不像是一封信,也不像是一个人的自述,看上去更像是一个记录,记录的内容是一个人的糗事,甚至是一些应该只有自己才应该知道的事情。
还没把内容看到沈司就迅速把信纸合上,他眨眨眼睛,完全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这绝对不是应该寄给他的信件!
把白纸塞回到信封里,沈司把那封信放到桌角,接着整个人躺在沙发上。
他不准备睡了,每次都是睡着的时候回到两点钟,这一次他准备睁着眼睛一直等到时间倒转的时候,说不定……他醒着的话就不会发生时间倒转的事情了。
沈司这样想着,甚至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睡着的。
意识到自己又睡着了是因为再次做了那个梦,梦中的场景比上次更加清晰了,最起码这一次他看清楚了所有人的脸,他在周围人中找到了简念、习洛甚至是隔壁的邻居白君怡,他们和他一起站在布满了花的世界里。
但就算是身影已经清晰了,声音依旧很模糊,瓮里瓮气,像是在水缸里喊话,完全听不懂说的是什么。
沈司试图听清楚他们的话,于是在努力的侧着耳朵听,可惜这样不只是没有听到声音,反而让他整个人都有些难受,是熟悉的感觉,在极度缺水后干疼的嗓子,撕裂一般的痛楚。
这种痛感不像是感冒后喉咙发炎,而是生生的用刀子把喉咙劈开,然后暴晒在阳光下,血肉都在干枯腐烂。
猛地睁开眼睛,沈司看到了漆黑的客厅,他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就差点直接掉到地上去。
摸到身旁的手机,沈司打开手机照明,接着打开了客厅的灯。
沈司心想,没有回到卧室,两点应该已经过了吧?
但当沈司看向客厅的钟表时,他明白自己是想当然了,时钟依旧指在两点,因为沈司开灯即使,秒表甚至没有转过一圈,沈司看了一眼手上的手机,果然恰好是两点的时间,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到底是怎么回事?”沈司一边喝水一边小声呢喃着,“这一次我没有回到卧室,但是时间依旧回到了两点。”
喝完水,沈司把水杯放到桌子上,下一瞬间他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信封。
“嗯?”沈司微微皱眉。
他伸手拿过那封信,信封是被剪开的状态,里面的白纸折叠着,是自己看过后塞进去的时候没有放平,沈司拿着信封走出去,他推开卧室门,卧室里的窗户依旧没有关闭,风顺着窗台吹进来,窗帘被风不断的吹起。
简念还在睡着,他似乎并没有感觉到发生什么,睡得安静又平和。
小心的关上门,沈司坐回沙发上。
只有这个信封没有回到原来的地方,也没有恢复到两点时的状态,和他一样。
想到这里,沈司重新把里面的白纸拿出来,他展开信看着上面的字迹,如同高中时学习语文一样把每个字认认真真地读着看着,像是做阅读理解一样把每句话都看好几遍,最后他看到了信封最后的姓名标注。
时古。
这是一个叫时古的人写的信件。
但是信里并没有什么信息,也不清楚到底是为什么时间会停在两点。
攥着手中的信,沈司回到卧室,他推了推简念,简念在茫然中睁开了眼睛,他的睡眠很浅,大概只有沈司在他身边他才不会被直接惊醒,但就算是这样,被人推他已经会从梦里醒来。
简念从床上坐起来,还有些没有睡醒。
“沈司?”简念看着沈司,“怎么了?”
“你有没有什么感觉?”沈司看着简念,“比如睡得太多了之类的。”
“睡的太多了?”简念搞不太懂沈司是什么意思,他看了看时间,凌晨两点,也就是说,距离他们睡下刚刚过了三个小时,这算是睡得很多吗?
沈司坐到床上,“说实话,我好像发现自己在一个时间里循环,每次我睡着后就会回到两点,是不是听上去很像是在做梦?”
“时间循环?”简念靠在床上,他笑了起来,像是一个听到有趣事物的孩子,“那沈司你这是想要找到如何从这个时间循环里出去的方法吗?所以才把我叫醒?我是npc之类的存在?”
“不是npc,只是单纯的不知道找谁问。”沈司小声开口,“我只是觉得很奇怪,奇怪的并不是时间循环,而是我自己。”
简念看着他,“为什么?”
“因为,我没有觉得害怕……”
不管是做噩梦也好,还是在睡觉后觉得嗓子干涩疼痛,甚至是在两点的时间循环,沈司发现自己没有丝毫惊恐,他像是习以为常一样看着时间一次次倒退,连呼吸都没有加速一丝一毫。
就像是他曾经经常在这样的时间中走动,单纯的时间循环已经不足以引起他的注意。
沈司知道这样好像有点不正常,但他就是提不起丝毫的警惕心来。
“不觉得害怕?”简念闭着眼睛,声音有些低,他的头一点点的,看上去马上就能睡过去,“既然连沈司都不觉得害怕的东西,应该也不是什么多可怕的事情,所以……怎样都好。”
“……大概是这样。”
简念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甚至听不到声音,沈司转头看向他的时候就发现他已经睡着了,无奈的叹口气,沈司把人放倒在床上,之后他看了一眼时间,时间在两点四十三分。
“那就再睡一觉吧。”沈司把信封放到桌子上,“看看这信封在下次醒来的时候还会不会出现。”
梦一如既往,只不过这次终于听到了声音,沈司看到了自己,他坐在一个封闭的房间里,面前站着一个慈祥的中年人。
他说了很多话,仿佛是对沈司说的,也像是对世界说的,最后他将手中的信封塞给自己,仿佛是将整个世界托付给他,沈司攥着这封信,最后他笑着把信塞进了口袋里,带着信离开了那个房间。
……对啊,信是在这个时候交给他的。
沈司睁开眼睛,他没有管再次倒转到凌晨两点的时间,也没有管没有被关掉的门,他打开灯捡起放在桌子上的信封,接着带着信封走到了厨房,他把信封放在厨房旁边,眼里带着一点温和的笑意。
没想到竟然把这个东西带过来了。
这封信是无限流世界存在时自己手上的最后一样东西,因为跟着他一起被时间的能力影响,所以在新的时间线中依旧存在着,因为它只是一个物品而已,是否存在并不会影响时间,所以这个小小的瑕疵被忽略了。
但这终究是在无限流世界才存在的东西,它的存在依旧是时间驳论,一直到现在才出现了些微影响。
处理掉这场短时间时间循环的方法也很简单,将这场时间驳论的引发点消灭就好。
“这个时间线上没有特异组,时古先生估计也不知道自己的一些私事竟然会被写在信件里。”沈司从抽屉里拿出打火机,他把打火机摁下,火苗窜出来,沈司把信件点燃,看着记忆里的东西被燃烧。
“过去是不需要在意的东西,只有未来可以期盼。”沈司温和的看着被烧成灰烬的信纸,“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也会这么做。”
“……但是,偶尔能想起以前的事情,好像还不错。”
……
简念起床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七点了,旁边的沈司早就起床离开了,简念从床上坐起来,有些迷糊的看了一眼时间。
昨天晚上似乎被沈司喊起来说了些什么话,但是因为太困了,简念实在是记不清到底说了些什么。
最后还是放弃继续想,简念走到客厅,客厅里的凉白开已经被喝掉一半,桌子上有一张纸,上面写着厨房里有早餐,简念走到厨房,他嗅到了饭菜的香味,以及淡淡的焦糊味,伸手揉了揉鼻子,简念把早餐端出来。
在经过垃圾桶的时候简念的脚步稍稍停顿了一下。
垃圾桶里有一些黑色的灰烬,很少但是很明显,就像是有人在这里烧了几张纸,昨天晚上睡前还没有这些东西。
沈司会半夜烧纸玩儿吗?
简念摇摇头,他端着食物回到客厅,开始了今天的早餐时间。
中午的时候去他工作的地方一起吃午饭吧,上次那个鸡汤,他还想再喝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