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沈晚儿就有点后悔,这也太直接了。
顿了下,她换了个委婉的说辞:“是不是你手下的人太多,银钱紧张?”
齐景:“……”
看齐景不说话,沈晚儿觉得她猜对了,忙着安慰他说:“没事,不急不急,也是你手下的人太多了,这宅子是你挣来的,那我来花钱买家具摆件好了。”
她拉着齐景走到床前,弯腰在床下摸索半晌,从床下拖出来个匣子,放到齐景手上:“这是我攒的银钱,也有将近两千两了,足够置办些家具了。”
齐景看着手里的匣子,抿唇不语。
沈晚儿没什么底气的说:“当然了,这点银子你是看不上的,但是你如今在外人眼中只是个五品官,用太好的东西反而不好。”
“你收着吧。”齐景深吸口气,压下心中的郁气,把匣子还给沈晚儿,“我还有些公事要处理,我先去书房了。”
他需要冷静一下。
沈晚儿捧着匣子,看着他的背影,眨眨眼睛,问一直站在门口的桐月:“是不是我说的太直接,伤了他的心?”
桐月早就听齐书说了往过搬这些搬家的缘由,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凑到沈晚儿耳边,把事情给她解释了遍。
沈晚儿先是错愕,而后哭笑不得,放下匣子,跑去书房讨好某个因为浪漫不被妻子理解而默默生气的男人去了。
然而,齐景要的可不仅仅是几句好话。
“我记得你还留着成亲时的嫁衣,晚上穿给我看看。”齐景搂着她,低声说。
沈晚儿明白他的意思,捶了他一下,却没拒绝。
唔,她跟齐景成亲不久,是该花样多些,否则等过些年,老夫老妻的,她想要都不好意思开口。
当晚,正房的蜡烛亮了半夜,齐景还亲自去正院的小厨房烧了锅热水。
翌日,沈晚儿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刚用了些饭食,桐月就来禀报说:“夫人,人牙子已经领着人在外面等着了。”
“好。”正巧没事做,沈晚儿就跟着桐月去了前院。
一个干瘦的婆子领着十来个小姑娘站在院子里,这些小姑娘大多穿的破烂,但脸上和手上都算干净,看得出来是特意收拾过的。
沈晚儿看着这些小姑娘,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当时在沈家村,若不是她来了大燕,沈传宝和沈蔷儿也会被沈家人卖了吧。
她突然没了兴致,跟桐月说:“你跟齐书看着办吧,除了各院的丫鬟和婆子之外,传宝和传宗也得配两个服侍的小厮。”
齐景还是东宫储君之时,齐书就贴身服侍着,偌大的东宫都能管的过来,何况如今这一个五品官的府邸。
沈晚儿交给他很放心,便去了齐景的书房。
齐景今日休沐,正坐在窗边看书,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而沈晚儿揉了揉酸疼的腰,叹了口气。
比不过,比不过。
“我去见了周城。”沈晚儿说。
齐景点头,“他假死的消息已经传到京都了,段是乾连夜离开玄妙观,估摸着是去见周城,能不能瞒过去段是乾,就要看周城的手段了。”
沈晚儿猜测段是乾多半是奉了聚云国师的命令去探查周城是否真的死了。
“你是怎么推断出周城是假死的。”她好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