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将军,我军在长安、丰水、子口一线吸引了两万魏军,贾充以一万兵马守着灞水浮桥,司马辅、司马翼仍以三万兵马从潼关运粮前来,我若要大举反攻,就应该从此路魏军下手!”
“不错,我已经占领泾阳,正想从魏军的粮道入手。”诸葛恪肯定地说道,看着地图却又犯了难:“若以整个关中来说,长安和子口在关中的中部,这正是司马懿的重点防御之地,要想将魏军赶回潼关,这也不易啊!”
“诸葛将军,兵者,讲究个“势”字。司马懿的防守看似漏洞百出却又无懈可击,我不一定要与其正面交战,只需做出东进之势,司马懿必会自乱。”
“不知朱将军有何高见?”诸葛恪谦虚地问道:“朱老将军,你所的“势”,具体为何?”
“诸葛将军,司马懿在子口的防御,我由于兵马不足,暂时难以攻破司马懿的粮队沿着渭水以南而行,我一时间难以找到漏洞。末将以为,我不必与之在渭南计较,而是沿着渭水以北东进,步步为营,逼其北渡渭水与我交战。”
“父亲,你不建议渡过渭水,莫非……莫非想从蒲津渡下手?”施绩谨慎地问道:“这确实是司马懿的必救之处,不过,我若大军兵进蒲津渡,我粮草难以为继啊!如此冒进,实不可为!”
“不,我并非要从蒲津渡绕到潼关,只是做出大军东进之“势”!我以渭水与司马懿南北相持,就算不能诱其来攻,却能逼得他在渭水南岸处处设防。他的粮道如此狭长,只要我抓住一点点机会,必能让司马懿首尾难顾。”
“朱将军,你这是以步战为主,逼司马懿与我水战末将以为,我也可以水战为主,逼司马懿与我步战。”
“哦?丁将军,你这是何意?”朱然奇怪地问道:“贾充、州泰守着渭水和灞河的浮桥,我木筏难以突破,如何以水战逼迫司马懿与我步战?莫非……我要抬着木筏行军数十里,绕到渭水浮桥以东?”
“不,不,不!”丁封赶紧否认道:“诸位将军,大家可还记得,几年前的鄂县一战,陆将军是如何破解大将军的拦江铁索?此时的魏军不过架了两座浮桥,这比铁索更易攻破吧?”
“丁将军,你是说……火攻浮桥?”朱然恍然大悟,欣喜地说道:“我木筏在渭水是顺流而下,要烧毁渭水浮桥并不难。不过,灞河却是逆流而行,这就有些难办。”
“朱将军,丁将军此计甚妙,我烧毁渭水浮桥就足够了!”诸葛恪肯定地说道:“司马懿的粮队是陆路运粮,他出潼关后经由华阴去往灞水和子口,司马懿的防御重点就在灞水浮桥和子口一线,我不宜与他在此处硬碰正如丁将军所言,我若烧毁渭水浮桥,我木筏就可直达华阴,或者随时南渡渭水袭其粮道,甚至可以直达潼关。司马懿为阻我南渡,就不得不围绕着渭水与我交战。”
“如此甚好!若是步战,咱们或许玩不过司马懿,咱们就扬长避短,陪他在渭水好好地玩玩!五百条木筏,应该足够了吧?哈哈哈!”
“父亲,咱们的兵卒扎木筏很快,但也不必这般浪费,再说渭水又不是很宽,二百条足矣!”施绩信心满满地请战道:“诸葛将军,你只需给我一千兵马,木筏两百条,两日之内,末将必会打通渭水航道!”
“甚好!此事就交给施将军!”
施绩欣喜地领命而去,诸葛恪又令道:“朱将军,丁将军,你二将各引四千兵马去往渭水浮桥,待施将军的火船赶到之时,你在北岸拖住州泰,以助施将军成事!”
……
经过一天一夜的紧张准备,两百条木筏顺着泾河而下,魏军哨探见势不妙,赶紧通知灞水的贾充和东侧的州泰。
渭水浮桥,位于三水交汇的“十字路口”东侧两里。对于顺水而下的施绩来说,这两里的距离转眼即到。当然,得到预警的州泰也早有准备,两千多魏兵早早地列在渭水南岸和浮桥之上,各式箭矢纷纷向木筏射去。
此时,汉军的木筏两侧,以及前方全都堆满枯枝杂草,魏军的箭矢无法伤到木筏上的兵卒部分木筏被魏军的火箭提前点燃,木筏上的兵卒却不畏惧,有条不紊地修正方向,待到火势无法控制之时才跳水而逃。
浮桥上的魏军见到火船冲来,纷纷伸出长长的竹竿,试图阻止这些木筏靠近。然而,顺水漂来的木筏实在太多,这座浮桥的铁索并不粗大,就算木筏没有着火,铁索也难以阻住众多木筏的冲击力,浮桥开始渐渐变形,中部已经凹进去一大截,估计很快就要支撑不住。
少时,朱然和丁封引兵杀到,击溃北岸的少许魏军之后,汉军不停地往浮桥上射击。
浮桥上的魏兵本就不多,他们无处可躲,也无法在还击的同时阻止火船靠近,再加上浮桥边热浪袭人,守桥的魏军再也支撑不住,纷纷扔掉竹竿,匆匆往南岸逃去。
灞水方向,贾充引着木筏来援之时,汉军的火船已经引燃了浮桥上的木板,腾起的火苗将支撑的铁索烧得发红发软,再也支撑不住上游方向的冲击力,很快就被全部烧断,整座浮桥也不复存在。
浮桥被攻破的消息传至子口,众将闻之脸色大变,皆呼大势已去。
“叔父!我军粮道太长,蜀军可随时渡河袭扰,我得尽快想办法!”司马望犹豫着说道:“徐质和戴陵正与蜀国骑兵周旋,若是将他们调回丰水与大散关一线,或许能反袭蜀军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