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旷回到自己的床上打了个哈欠,说:“回去睡吧,可是拜托你,不要又说梦话了,不要再把我给吵醒了。”
原旷拉了被子又躺下了,合上双眼恨不得能够立即入睡。原旷听得一些声响微微地张开眼睛见宁晖出了卧房。昏昏欲睡间听到宁晖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原旷入梦乡在即,不以为然,可是突如其来的一阵巨大声响令原旷惊跳了起来,第一个念头就是宁晖出事了!
潘存惠和叶取量从原旷发给他们的简讯得知宁晖入院,在下了班后,不约而同地来到医院探望宁晖。这时候,宁晖的家人已回家去,宁晖正睡着。于是存惠坐在病床旁看着宁晖,而取量则站在床尾处等着宁晖睡醒。
宁晖醒过来时,存惠和取量已守在他身边快一个小时了。宁晖一看见存惠就挣扎着要起身。存惠上前去帮忙却被宁晖紧紧地抓住双手,对着她叫了声:“秀湘!”
存惠不知为何,从宁晖嘴里听到‘秀湘’二字,心里好象被什么给触及到,而且好似有什么隐藏深处的情感被唤醒,那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宁晖將存惠拉入怀中道:“我好怕你会出事,不会回来了。随时有可能失去某个人的感觉真的好可怕!”
宁晖这话说得好奇怪却又同时说到存惠心坎里去了,与那刚刚被唤醒的玄妙感如同两块拼图片般吻合接连。取量眼见这情景,忙上前道:“宁晖,你病糊涂了?一醒过来就语无伦次的。看清楚,我是叶取量,她是潘存惠。你是陈宁晖。你清不清醒啊?”
宁晖在取量的提醒下恍然大悟,放开存惠,回想起自己在家中哮喘发作之前做了个梦。宁晖迫不急待地对取量说:“我梦见我来到一栋洋房,还在那里见到一位长得和阿嬤有些相似的妇人。我还见到丁秀湘,她向我道别然后转身就走了。。。”
取量很积极地回应道:“你确定你梦到的是阿嬤的姑姑,不是存惠吗?”
“我确定她是丁秀湘,因为她叫我作于拾杰。”
宁晖又提到了秀湘。而且男朋友的多年好友显然是知道这女子是谁。他们的对话内容一字不漏地进了她耳里,可是存惠完全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听起来,这事好像和取量的阿嬤有关。阿嬤的姑姑,那不就是还牵涉到阿嬤的长辈?宁晖有事要告诉自己,是与这个丁秀湘有关吗?丁秀湘是谁,和宁晖有什么关系?还有,谁是于拾杰??存惠脑子里冒起了许多个问号。
男朋友拉着她的手叫别的女子的名字,虽然自己似乎并不排斥被叫那个陌生的名字。。。不过,男朋友面对着自己叫出的不是自己的名字就是很不妥当。一大坛子的醋在存惠的心里被打翻,从她内心散发出来的冲天醋味儿,眼前两个不知好歹的家伙竟然毫无察觉,完全忽视她,潘存惠,的存在,肆无忌惮的在她面前提及别的女子!
存惠见宁晖躺在病床上原不想在这时候向宁晖发难。可是在很不是滋味的醋意和好奇心的驱使下,存惠还是忍不住开口质问道:
“你们在说什么?不要告诉我这事和我无关。宁晖会看着我叫别人的名字应该是我和这个叫‘秀湘’的人长得相象吧?难怪你第一次看到我就显得很惊讶。这个秀湘是不是你难以忘怀的初恋情人还是暗恋多时的梦中情人啊?”
存惠的最后一句话中的"梦中情人"听在宁晖和取量耳里还真讽刺。对宁晖来说还多了份心虚。这段日子,陈宁晖像是在择良辰吉日般的等待合适的时机向潘存惠说有关于拾杰和丁秀湘的往事。结果竟然是"择日不如撞日",在这么一个疏忽的情况下让存惠没头没尾,毫无头绪的听到丁秀湘这个名字。这事绝对是要在今天和存惠说清楚了。可是宁晖不知该从何说起。思来想去,还是让巧蓉阿嬤来说最恰当。
“秀湘是取量的祖母的姑姑。这事还是让阿嬤她老人家来向你说明。取量,你带存惠去见阿嬤,麻烦她把事情的始末告诉存惠。这里有护士和医生,你们无须留下来陪我。我没事的。”
取量:“好吧。我同意由阿嬤来说是最好的。这份晚餐已经送过来快半小时了,你快吃吧。我们走了。”
存惠带着疑惑的心情离开病房。道别时,心里好想对宁晖说:“我明天再来看你。”可是终究没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