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个做了大生意的杨家主果然也来到了香榭楼,他以来就是大手一挥,说今儿各位的酒水钱他包了!
要知道这种地方的酒水都不便宜,豪气,真豪气。
吴远心想,他什么时候也能像这般豪气一回。
而后有一位客人稍微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是个有着阴阳头的家伙,脸长得倒是不错,就是周围的姑娘没一个敢靠近他的。
吴远仔细一瞧,原来是墨月道观的弟子枫落。他知道这么个家伙,是因为对方虽然身为一名道士,却偏偏喜欢花船花楼一类的地方。
而这人来这些地方,居然真的只是为了喝酒。
照理说这些地方虽然酒都不差,但绝对是比不上那些正儿八经的酒楼酒窖的,这其中的原因吴远不知道,于是他想着要不试探一下?
这么想着,吴远就来到了对方的身边。
“这位公子,我见你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难不成是这里的姑娘小伙子没一个你看得上眼的?”
“……”
“你说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我保准给你找一个来。”
“……”
“当然,若是您喜欢酒,我也能给您搞上一坛上好的佳酿。”
“……”
这天还能不能好好聊了?不说话是闹哪样?秉持着职业道德,吴远脸上还是尽可能维持着笑容。
“你挡着我了。”
“……”
于是吴远默默从对方眼前离开,而后他小心顺着枫落的视线看去,也没看到什么特别的存在啊?
等等,好像是有那么一个不一样的家伙。
虽然长相平平,但也还说得过去,主要是对方身上有一股气质。
那是一股有钱的气质,这一点吴远从来不会判断错。
看对方似乎也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了,怎么他没什么印象呢?
吴远仔细一想,肯定是因为对方长得太普通了。
至于吴远所看的那人,正是陆茗。
他收到枫落的邀请前来喝酒,不出所料又是这种地方。
他知道枫落喜欢俊男美女,对丑过敏,所以才会选择这里,但是这里的许多客人,长得也不好看啊?
“我说枫落兄,不如下次我带着你去一趟良家酒窑吧,那里的酒是真的不错。”
“不去,伤眼睛。”
良家酒窑的客人来自五湖四海,有许多都是长得五大三粗的人,这在江湖上打滚这么多年的人,有几个不是带伤面相凶狠的呢?
吴远不断应付着前来找他的人,同时观察着枫落和那个陌生的男子。
这两人的酒量倒是好的不像话,只怕是这一次杨家主要好好破费一番了。
吴远思考着要怎样同那人搭话才比较好,而后他看到枫落先一步醉倒在桌上,于是他便趁着这个机会走上前去。
“请问需要帮忙么?”
陆茗正试着将这个高出他一个头的道士背起,抱他是抱不动的,但是这背好像也没那么容易。
对方醉的不轻,要他自己走是不可能的了。
吴远的出现刚好。
“那就麻烦您了。”
“没什么好麻烦的,只是这位兄弟醉成这样,怕是要在这附近的客栈暂住一晚了。”
“他回回都这样,习惯了,换做以往还有其他一同喝酒的兄弟,这次有空的只有我一人了。”
于是两人便一左一右将枫落架起朝外走去。
在附近的客栈安顿好了枫落,陆茗又给枫落喂了些醒酒的药。
药效起作用要一段时间,上次用的那种强效苏醒液灵宝阁还在制作中。
“在下鸣鹿,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哦,在下吴远,是穆府的客卿。”
“穆府的客卿,原来兄台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严重了,在下不过是穆府吃闲饭的。”听着眼前这位男子的话,吴远有那么一瞬间居然感觉自己被对方看穿了。
“鹿兄,床上这位方才可是在同你拼酒?”
“啊,没错,这家伙明知道自己酒量不如我,却还是偶尔会同我比试一番。”
“在花楼拼酒,我还是头一遭看到,只是这位应该是墨月道观的道士吧,来花楼这种地方没什么问题么?”
“这有何问题?虽是道家,也并非是不近世俗,再说这家伙也就是爱好怪了些,这男女之色一向不近。”
谈话间吴远已经将陆茗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虽然整体都看着普普通通,不过身上确实有藏着宝物的气息。
“既然和这位道长是朋友,想必鸣鹿兄也是一名修士吧?”
“哈哈哈,没错,只不过是个没什么名气的小修士罢了。”
“有多少人可是想要成为修士却没有天资的,我曾经也想拜入门派之下,只可惜生来灵根杂乱,所以也只好做大家门下的客卿帮着做些事情罢了。”
“确实。”
吴远是故意这么说的,他自身多少也是有些修为,他能感受得出来这人也就是个筑基。
而他自己的修为则是用一样特殊的法宝隐藏起来。
“每个修士都有一样属于他们自己的法器,不知我是否有幸见识一下?”
陆茗转手将绿骨扇唤了出来。
吴远并未去触碰那样法器,光是看制作的手法,他就知道这是出自九轩之手,而且肯定还是九轩内手艺精湛的人的手。
就在这时,突然有几枚暗器从窗外射入,陆茗一个侧身躲了过去。
接下来本该是有人冲进来,而后由吴远来击败那些人,从而获取这人的信任。
但是过了片刻,从暗器之后就没了动静。
“你们已经结束了,不是说好等我的么?”进来那人是邾城,那手里还拎着个打晕的家伙“我看这家伙鬼鬼祟祟的,而且还是冲着你所在的房间,于是就打晕给你带进来了。”
吴远一惊,这不是九轩掌门邾城么?虽然只是名义上的掌门。这人叫鸣鹿的人居然同这人认识?
“不好意思。”
听到这话吴远一转头,就见陆茗手中捏着一枚挂坠,他再一摸,脖子上空空如也。
是什么时候?
“这是个好东西,能用来隐藏修为。”
“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们这是什么情况?”邾城一进来就看到这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有些紧张。
“吴远,这名字虽然常见,但是你这么一张脸未免也太具特色,你最擅长的便是一步步同人打进关系,而后才慢慢索取好处。”
“你到底是什么人?”吴远正想跑,而后便注意到那柄擅自分裂成几片,封锁住他所有的路线。
“在下仙宿一名外门弟子而已。”
“居然是陆长老,是我见识少看走了眼,您放我这一回如何?”
回答吴远的只有被五花大绑。
“邾兄,真是不好意思,我备了好酒来的,你知道枫落就喜欢在花楼喝酒,所以我才想着把他灌醉了我们再好好喝上一蛊。”
“这样…那这人你要怎么办?”
“我想想…收作弟子,带回仙宿,我也一直想收一个长得好看的弟子呢。”
“…这样,那不管了,来,喝酒喝酒。”
才不是不管吧!哪里有这样收人做弟子的,喂!!!
但是被堵住了嘴,吴远所能发出来的只有呜呜的声音。
吴远其实并不是一个骗子,他只不过是喜欢利用人情来做生意。
他会待在穆府,无非就是古董字画的生意比起那些近亲珠宝忽悠起来要容易一些。
他这人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人,对同行那就更不用说了,去破坏同行的生意,一向是吴远的一项乐趣。
这一日他闲来无事,便行走于街道之上,这一瞧,他就碰上个卖假货的。
居然还在卖古董字画,还是用法术进行了拙劣处理的次等货。
好歹他在穆府卖的都是些真货,虽然价钱是高了些,但是在货物上可没骗人。
卖这些的人打着家道中落的旗子,看那样子倒当真是凄惨。
更何况那些古董字画价格可谓是不高不低,拿捏在一个极好的程度。
上当的人还不少,再看那些上当的人,都是还算有些家底的人。
这些个家伙不是没个见识贪便宜的,就是想证明自己是个多么有同情心的人。
若不是这些人和他现在干的是一个行当,他还真没打算去管。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吴远就报了官。
虽然这些人也有提前打点过那些官兵,但是耐不住吴远和官兵的关系更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