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枭想,他或许坏掉了。
因为在看到苏酒眼泪的那一瞬,他第一时间感到的并非是心疼,反而升起一股无言的躁动。
他想要将苏酒按在床上,凶狠的亲吻他。
亲到他的眼泪决堤,亲到他泪眼婆娑的同他求饶。
只是将这番情景在脑中演练一遍,就觉口干舌燥。
可是他不能这么做。
会吓到苏酒。
“别担心,早就不疼了。”
白枭起身,从苏酒手里抽出吹风机,用力揉了下他的头,安慰道:“你看我今天都洗澡了。如果真的伤的很厉害,我怎么敢碰水?”
事实上,白景晨再严厉,也没有严厉到真要打死自己亲儿子的程度。
他每挥下的一棍看似很重,实际真正落在皮肤上的时候都收了大半的力道。
白枭身体素质本就比普通人好上不知多少倍,这注水的100棍并不能真的叫他受到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所以,别哭了。哭肿了眼睛。就不好看了。”
苏酒也不想哭的。
他哭,只是因为Omega泪腺普遍比较发达。
——至少苏酒是这样为自己辩解的。
他抽了抽鼻子,说:“我就算哭肿了眼睛,也是天下第一好看。”
白枭笑了下,说:“嗯,你最好看。天上地下第一好看,谁也比不上你。”
被顺毛夸的苏酒哼哼两声,果真收了眼泪。
抬眼,黑色的瞳仁里是未散的雾气,苏酒问:“真的不严重?”
顿了下,不放心的说:“我不信,除非你让我看一下。你刚洗完澡,还没上药吧?我给你上药。”
白枭知道,此刻他应该回答说‘真的不严重’。
但不知怎的,在苏酒雾蒙蒙的视线里,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中的想法。
“其实,疼还是很疼的。”
他指腹顺着苏酒的发丝下移,轻轻拂过他白皙细嫩的脸颊,来至嘴角。
“很疼。”他指腹按压在苏酒唇角之上,“需要你亲我一下才能好。”
苏酒睁大了双眼,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半晌,才回过神来,干巴巴道:“小,小白?”
白枭漫不经心的点头:“嗯,我在。”
苏酒擦了擦眼泪,干巴巴的说:“你在和我开玩笑吧。”
他自己时不时爱和白枭开一些小玩笑,便以为白枭应该也是在和他开玩笑。
但不知怎的,尽管已经在心中为白枭开脱,他心跳仍是乱了。
白枭手指用力,几乎要挑开苏酒嘴角两侧唇瓣,探入对方口腔之内。
苏酒嘴角被白枭按的有些疼,不由后退半步。
同一时间,白枭松开了苏酒的唇。
他后退一步,面上神色淡淡,说:“我开玩笑的。”
转身,从床头柜里拿出伤药,白枭将浴袍半褪,背对着苏酒坐在床边。
疲惫道:“上药吧。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实在是困得很。早些上完药,还能早些睡觉。”
苏酒木愣愣的应了声好,才慢吞吞地取过伤药,坐在白枭身后,用心上起了药。
直面白枭背后青紫遍布的伤痕时,他心里刚刚压下去的那点心疼又都冒了出来。
白枭的后背已经看不到一块好肉了,几乎整个背部都紫成了一片,皮肤下全是堆积的淤血。
苏酒眼睛又酸了。
但他这一次克制住了,没有哭出来,只是手上动作轻的厉害,唯恐弄疼了对方似的。
先是将药在掌心化为一团,然后全部敷在淤痕上。
手掌在淤痕处轻轻打着旋儿,直到药膏完全吸收后才松手。
太过小心,上一个药的功夫,十分钟就过去了。
给白枭披上睡衣,将伤药收起来,苏酒打算和白枭告别。
临走前,他在原地踟蹰半晌,终于说出了那一声道歉:“对不起。”
他头低低的垂着,声音里带着略微的哭腔:“要是我不开那种玩笑就好了。”
虽然实际上这并不是他的锅,而是该死的剧情在套路他。
可是谁会信呢?
白枭坐在床上,比夜更黑的眼定定的望着苏酒。
回答的话却是牛头不对马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