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邦邦的手机被少年扔到她手上，“给戚择打个电话，让他来接你。”

少女有些犹豫，“会打扰他工作。”

戚郁挑眉，不愿多费口舌，“我命令你现在发给他，听清楚了吗。”

姜娇娇微愣，温顺的按通了那择电话。

落地窗外云烧成热烈的红，与往日没什么不同，戚择不知为何，却总有些心神不宁。

今日一天没有见她。

掌控欲初时不过浅显，在不自知的时候一日日深入骨髓。

隔着电脑屏幕的监控看着少女会心安，仿若形成了某种习惯，于她身上寄托了温情。

手机亮起，戚择看着通话界面的“戚郁”两个字，示意身边的人会议暂停，接起了电话。

“喂。”

听筒中传来的却是少女的声音，出人意料。

“阿择，是我，你在忙吗…”

戚郁看向满桌静静等待的董事会领导层，“不忙。”

“我放学了，你可以来接我吗。”，女生有些踌躇的，不是很自信的问道，“如果你没空的话，让余冶来接我也可以。”

少女细声细气的补充说道。

余冶。不应存在的些许不悦情绪在心尖掠过，戚择不喜欢自己的所属物喊别人。奇怪的占有欲。

“我知道了，等我20分钟。”

戚郁做下承诺，他很少因私事耽误工作，更不会突然中断会议，只是为了去接一个人回家。

…

车停在十一中的校门，戚择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来过学校接送姜茹雪，以致此时眼前的情景变得有些陌生。

他不是个称职的哥哥，现在对于姜娇娇来说，他也做不成一个称职的情人。

女生坐在路边梧桐树下的座椅上，披着戚郁的衣服，穿着戚郁的鞋，浑身散发着等待主人拎回家的流浪猫犬的气息。

偶尔有两个人走过，想过来同她搭话，又被身旁的人拦住，最后从她身前走过去，犹犹豫豫的想说什么又没来得及说出口。

她并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坦然自若的发呆，浸湿的发搭在肩上，锁骨留住了几滴水。

阴影笼在她身前，少女抬起头，戚择伸出手，将少女揽到胸前，“怎么回事。”

男人嗓音低沉，压抑着隐怒。

他只是把她放出去不到一天，他捡回来养着的女孩就变成了这副狼狈的样子。

少女懵懵懂懂，“对不起，我让你担心了吗。”

戚择垂眸，伸手擦干净女生额角的水渍，“为什么穿成这样。”

姜娇娇眨了眨眼，“晚上有社团活动，我加入了游泳社。”

游泳社？

男人的手掌捂在女生的小腹处，掌心温热，“谁让你去游泳的，你现在不能下水。”

“对不起。”

女生怯怯的道歉，以为他在对她生气。

或许是因藏着些许不知名的怒气，戚择眼眸微冷的看着对方，“不能穿着这种衣服出来在外面乱走，明白吗。”

似是因为寒冷，女生颊边染上绯红，“明白了。”

生气吗，是生气的，他给她买了衣服，精致的将她装扮好，送她一步步适应社会。然后第一天她就违背了他的期望，狼狈不堪的把自己打碎。

她被身前的男人抱了起来，被他拥在自己胸前，她的听力敏感，耳朵贴在对方的胸膛上，隔着衣料能够听清沉稳的心跳声。

戚择外表看着并不健硕，可他并不瘦弱，也并非只是健身房中练出的花架子，抱着少女时走的很稳，拥着她的手臂覆着薄薄的肌肉，让人安心。

“阿择，不要生气了。”

女生迟疑的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到男人微蹙的眉，试探的一点点将那痕迹抚平，“我会听话的。”

心脏处的悸动翻涌，戚择看着女生，注视着她眼眸中的歉意和担忧，知道她什么也不懂。

“别在这样了，姜娇娇。”

别在露出这种情态，别在干扰他，别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