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出什么事了,他从来不缺课的。”
“就是,以前重感冒的时候也是带着口罩守在教室的,这次难道。。。。。。”
纪南风脑中电火石光的想起前世江宁出车祸的那一幕,她呆愣了半秒,应该不会吧?
老李头挥手示意大家安静,“不是江宁出了事,是他爸爸,他爸爸送货的时候出了车祸受了重伤,如今人还在医院,江宁在医院陪着他妈妈。”
“我跟班上几个老师开了个紧急的班级会,我们觉得江宁家里负担一直比较重,如今出了这样的意外,大家可以开展个捐款活动。当然,这些都是自愿的,不强求,后面的组织工作就交给学习委员做吧。”
老李头点了学习委员的名字,那小姑娘正为班长的家事伤感难过,连连点头答应着。
老李头出门之后,班上立即炸开了锅。
一大半的女生都同情泛滥的捧着心哀怜班长大人,七嘴八舌的担心起他的学习。她们达成一致意见,捐款是自然的,齐心合力抚平他的心灵创伤也是势在必行。
纪南风放松了一点,还好不是江宁,他没有和前世一样失去腿,他还可以齐齐整整去上大学。
“班长现在一定很难过。”苏瑶悄悄叹着气。
“他爸爸对他可好了,之前家长会的时候。。。。。。唉,小初你去哪里?“
纪南风拿起脚下的袋子,将手机塞进衣袋,“我肚子痛,头痛,牙痛,不请假简直不行。”
苏瑶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一阵风一样跑出了教室,差点撞上来上课的李老师。
系统终于能光明正大的露出半颗圆滚滚的脑袋,迎着风大口喘着气,它的耳朵都舒服得抖了三抖。
上了出租车,纪南风掏出手机,铃声响起三下,那边干净又清爽的声音传来,语气有江宁身上不常见的颓废。
“喂?你现在在哪里?把地址发给我。算了,你直接跟司机说吧。”纪南风将手机举到司机的耳边。
江宁难以置信的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终于在司机的不断追问中说出了地址。
“阿宁,是谁啊。”江母揉揉眼睛,有些疲惫的问道。
江宁的表情松动了片刻,脸上的阴霾也终于散开了些。
“一个朋友。”他道。
江母看着他的表情,终于没有追问下去,只提着一颗心看着手术室上面亮起的灯。
时间过得太慢,她等得背后一身汗干了又湿,耳边充斥着紧张产生的轰鸣,里面那个人是家里的支柱,他不能有事。
江宁扶着江母的肩膀,他一向早熟,如今更像是一个挺直了肩膀的男子汉。
命运要在小白杨的头顶上做些手脚,出租车里的纪南风小姐因为任务要化身一往无前的骑士披荆斩棘也要将这颗稀有品种完好无缺的送进大学。
难得做一回好人,纪南风的心情有些微妙。
在纪南风的不断催促中,司机几乎是拼了命在跑,耳边呼啸的风一阵阵的钻进来,系统都觉得刺激。
一个急转弯,车在医院门口停下,纪南风给了车费,拽上包又是一阵疾驰。
“江先生的腿保不住了,后面我们会安排做截肢。”
手术的灯终于熄灭,江父的性命保住了,医生冰冷的话犹如一盆冰水浇在江母的头上。
她几乎昏厥过去,没了腿,那还有什么生计?
“医生,能不能在试一试,他不能没有腿的,他是货车司机,没有腿要让他怎么活?”江母抓着医生的手像是抓着救命稻草。
她苦苦哀求,医生只能避开她,江宁无奈的安抚着他。
楼梯口闯进来个少女,脸上渗出几滴晶莹的汗水,却丝毫不掩她夺目的美色,她微微喘着气,手中一个大大的黑色袋子鼓鼓的随着她的呼吸起伏。
江宁看了她一眼,神色复杂的别开了眼。
纪南风走过来,同医生交谈了几句情况。
接着她打出一个电话,将电话交给江父的主治医生,医生的眼神渐渐狂热起来,他对着电话连连点头,随后他转过身去对着虚弱的江母道:“江先生可能有救了,宁教授要亲自为他做手术,情况我都跟他说了,要是成功的话,江先生有百分之八十的机会恢复正常行走。”
情况的突然转变令江母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她一个劲儿的拉着医生道谢,反应过来又转身握着纪南风的手。
江母回家去收拾几件衣服,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她都要在医院住下。
江宁递给纪南风一瓶饮料,她的头发有些乱,额上还有几丝被汗水浸湿的刘海,但还是漂亮可爱得不像话。
“谢谢你。”他对纪南风道。
宁教授来得很快,专家团很快定好了江父的治疗方案,这些都是眼前这个女子的功劳。
他们之间有了这样的恩情,他不知道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好像这之后两个人的羁绊会更深些,但他害怕他永远还不上这样的好。
他怕自己不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