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离看着她的眼神中多了几分猜不透的东西,那一双眸子如明月星辰,又如汪洋大海:“难道你还真是男子吗?”
夜色撩人,却不及眼前男子半分,他如鸦羽一般浓密修长的睫毛在月光的照射下投射出阴影,此时他收敛了平日里生人勿进的强大气压,在月光的环绕下白衣轻飘,如同被渡了一层银边的仙人一般。
他本就是个致命的诱惑。
特别是在体内蛊虫躁动,全身炙热难耐之时,他冰凉修长的指尖覆上面庞的温度,几乎成了她所有的贪恋。
文卿下意识地就着他的手蹭了蹭,脱口而出地问到:“你都知道了?”
“你知道吗?”国师答非所问:“这种蛊虫不仅会让你躁动,也会释放出异常诱人的香味。”他一边说一边抬腿猝不及防地将红衣男子踹下了床:“香飘十里,把他都引来了。你觉得我能把持得住吗?”
文卿修长的十指用力抓住了身、下素白的丝绸褥子,心一横咬破了自己的下嘴唇:“我觉得你能!”
红衣男子不甘地从床下爬了起来,暗骂了一句无耻,就开始抱住柳离的大腿往床下拽:“我也觉得你能!”
鲜血的味道混合疼痛的感觉才勉强让她清醒了一点,可是皇帝那张雪发童颜的脸,配上此刻被鲜血染红的双唇,在月下绽放出致命的诱惑力。
国师双眼直直地盯着那一双血红的唇,头都不回地双指剑气横扫床下,再一次让红衣慌忙躲闪。
“你凭什么觉得我能?”
文卿唇瓣因疼痛而肿胀,可是她却不敢伸出舌头舔一下,深怕点燃空气中一触即发的欲、火。
“因为你是无所不能的国师...”
“如果...我不愿意呢?”
文卿抓住褥子的十指已经用力到的极点,她的克制也几乎到了极点,甚至都没有办法理性思考了。国师到底是知道她的灵魂性别女还是真爱男子,他刚才的答非所问让人无所适从。
她只觉得...再挣扎一下,一下下,然后她可能就会彻底沦陷在那一双深不见的却有星月的眸子中。
她最后的挣扎就是:“为何...不愿?你又不喜欢我...”
“谁说我...”
——哗啦!一盆凉水从天而降,浇了龙榻上的二人一个透心凉。
躲在墙角看好戏的杨素念猛地站了起来,满脸狰狞地看着赤足金铃的红衣美人:“你怎么能这样?!”
“我爬不上龙榻,也不能让他得逞!”
水珠滴滴答答地从柳离的发丝落下,乌黑的长发下他的面色阴晴不定,文卿只觉得这屋中的气压越来越低了。
一盆凉水下去,她好像真的没那么难受了,连忙从国师的怀中脱逃出来,拉了拉自己半解的衣衫,指了指殿下的红衣男子:“赏。”
“陛下!”杨素念气急败坏,可是此时正主国师大人都没说什么,她一个热闹没看成的吃瓜群众也不好再多言。
文卿回头看了看龙榻上气压越来越低的国师大腿,尴尬地咳了一声:“朕,先去沐浴,国师要不要...”
“一起?”吃瓜群众的眼里又闪起了希望的火苗。
“你退下。”文卿横眉瞪了她一眼,让杨素念委屈地撅起嘴:“方才可是你拉着我不让走的。”
“现在可以走了...算了我们一起走吧。”
她实在是没有勇气回头看释放低气压的源头大佬,说来也奇怪,这个蛊不是没有解法吗?难道这文里就没有什么是一盆凉水无法解决的问题?
第二天文卿才知道,这个蛊毒确实没有解法。一盆水只不过起到了压制燥热使人清醒的作用。
昨夜没能及时将虫卵排出来,后果就是...皇帝这具身体以后怕是不能行人事了。
emmmmm这个后果好像还是比较能接受的。毕竟就算机能健全,她心里也十分抗拒用男子的身份行人事。
在穿越之前,她还是个情窦未开的小姑娘呢。
难道让她穿书之后直接越级做海王?
可是现在,她终于能冷静下来思考国师昨夜的那句话:“难道你还真是男子吗?”
他是知道的。
他是知道的?
到底知不知道?
文卿只觉得大佬的心思太难猜,挠乱了头发也想不透彻。他如果知道了,为何没有任何行动?也没有任何表示?
见她如此,身旁的小太监胆战心惊地问了一句:“陛下?”
“传国师!”
小太监瑟瑟发抖地直接跪下了。此时神色自若的老太监孟煜给文卿面前的案上递了一杯茶:“回禀陛下,柳大人今日一大早便出城继续云游了。”
“什么?”
他...这是闹脾气了吗?说好的一起云游呢?
文卿从软榻上站了起来,看了看屋内的日晷:“走了几个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