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一个背包就能装全,季零久换了双高帮马丁靴配一条宽松米白色亚麻裤,扎上头发整个人显得英姿飒爽。 在面对化妆品时她犹豫了,但还是快速选择,往包里塞了旅行装的水乳面霜,以防万一带了盒气垫一支眉笔和一支唇膏三只口红,没办法,她实在无法抗拒口红的魅力,她自我安慰口红的用处可多了还不占地方,能当眼影、腮红还能在关键时候写个字啥的,带上百益无害。 出门时,她还回去抓了把修眉刀塞靴子里。 “零久姐,你要出去?”是白天住进来游泳队的男孩。 季零久笑:“对啊,要走了。” “晚上走啊?” “嗯。”她下楼,男孩跟她一起,她随口问:“你们有什么计划吗?” 男孩笑得可阳光,一口大白牙张开,说:“过两天教练会请当地进沙漠的导游带我们进沙漠玩。” 姜樾他们已经等着了,玉哥也在,季零久和男孩道了别走向他们,胖子对她吹了个口哨:“这身不错,显腿长。” 姜樾接过她的背包放后座,玉哥摸摸她头说:“小心点,别逞强。” 季零久点头答应,阿童抱着她腰撒娇:“姑,带我一起走吧,舍不得你。” 季零久感动:“我还回来呢。” 阿童还是不高兴,被玉哥拉开,他不放心的嘱咐:“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就往樾子身后躲,别怕怂,保命要紧知道吗?” 姜樾见玉哥护犊子的样,失笑打趣道:“合着我就是她一人肉盾牌?” 玉哥将一兜水果和干粮放后座,挺严肃的嘱托姜樾:“樾子,我这妹子万事要强,喜欢冲前头,你帮我多看着她点,别让她缺胳膊少腿的。” 姜樾一拳擂他肩上:“见外了哈,一小丫头还是你妹子我还能不顾着?放心。” 玉哥点头:“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走吧,早点回来,路上注意安全。” 季零久坐进车里扒着车窗对玉哥、阿童挥手,络腮胡和胖子上了另一辆车,他们打了个手势就出发了。 车往外开,玉哥店门口的灯缩小成一小亮点,季零久蛮惆怅靠车窗上自言自语:“怎么感觉心里闷闷的呢?” “舍不得了?” “有点吧。” 车身有些颠,季零久撞了几次玻璃终于舍得把头从车窗上移开,后脑勺的马尾又影响了她后靠,勒下橡胶圈,头发散开来她满意的喟叹想闭眼睡觉。 “别睡。” “为什么?” “和我讲讲话,这个点我容易犯困。” 好吧,现在确实是,季零久打起精神打开广播听相声,她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没话题,听点搞笑的吧。” 听了一段,季零久觉得无趣,调低音量,问:“你是哪儿的人?” “渝城。” “渝城我去过,传说中的3D城市。” 左拐,姜樾打方向盘,抽空瞅她一眼:“什么时候去的?” 季零久想想说:“我去的时候地铁十号线还没开呢。” “那挺早。” “嗯,我那个时候读高一吧,不过我印象有一段记得特别清楚,那时候我叔叔刚刚去世婶婶不管我,只每个月定时给我钱,一大笔钱,我在大院实在待不下去就和朋友出来散心,去了渝城。我记得当时我们要去你们渝城很有名的景点,叫磁器口?在地铁一号线上,有个女孩哭得可伤心了,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咯。” “是吗?你就记得人家哭得好看了?” 季零久继续说:“也不是,主要是她锁骨上的刺青太特别了,一小片一小片的樱花瓣组成一个字,飘飘缈缈的特别美,而且我还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姜樾收紧了方向盘:“你怎么知道她叫什么?” 季零久摸下巴说:“她旁边朋友一直再劝她,叫她韩韩,说那个男的不值得她这么做什么的,那男的好像是要出国吧,估计是出国留学把她甩了。” 姜樾慢慢松开方向盘,季零久看他:“哎,对了,樾子你姓姜对吧?” “你叫我什么?” “樾子啊,你和我哥是平辈,我不叫你樾子叫什么?” 真会顺杆子往上爬,姜樾无奈:“叫哥。” 季零久上下打量他,最后冷哼:“我不!” 姜樾腾出手拍她,季零久没躲过,大喊:“我想起来了!那个韩韩刺的是‘姜’,你也姓姜,你不会就是那个甩了她的人吧?” 姜樾干脆上手揉乱她头发,揉得她顾不得说话,他低沉道:“别瞎猜。” 季零久也觉得再碰巧也没这么巧吧,她理顺头发赌气的不和他说话,戴上棒球帽就要睡觉,这下姜樾任由她睡没再让她和自己说话。 谁知过一会儿,季零久悄悄看他一眼,狡猾的笑:“韩韩姑娘很漂亮哟。” 姜樾突然加速,吓得她扯紧安全带求饶,速度减下来姜樾压低她帽檐顺手摸摸她脑袋说:“睡吧,到地方叫你。” 季零久渐渐睡着,车开了二三十公里到达洛河镇招待所,姜樾熄火下车抽了根烟,不由自主的想象季零久说的司韩韩在地铁上大哭的场景,司韩韩是个很温柔文静的姑娘,虽然从小被家里保护得太好矫情了点,但那时的姜樾是真喜欢她,喜欢到恨不能给她摘星星摘月亮,真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嘴里怕化了。当初她硬要将自己的姓刺上去时他第一次和她发了脾气,原因无二就是怕她疼,可她还是做了感动得他恨不能当场娶了她,可世事难料,他没想过他们会走散,而且一散就是好几年没见。 如今想起来她,虽还是难受但早已没有年少时的澎湃,他狠狠碾熄烟头,真是他妈操蛋的时间,现在就连她的样子想起来都有些模糊,唯一想的就是希望她能过得好过得幸福。 不多会儿,络腮胡他们也到了,在他旁边停车,胖子提着背包下来:“等多久了?” 姜樾整理好情绪,站直身子:“几分钟。” “我小九妹妹呢?” “车里睡着了。” “那我叫她,你们先去开房间 。” 季零久终于可以不再装睡,在胖子的呼唤中醒来,撑撑懒腰:“什么时候到的?” “刚刚啊,樾子车开太快了,我们一直跟在你们车后。” “哦,走吧。” 其实姜樾停车时她就醒了,可是他那时脸色不怎么好,掏出包烟就下了车,靠在车上抽烟吐纳的动作实在太颓,她没好意思打扰他,于是就一直装睡。 “胖子,你和樾子以前认识啊?” 胖子帮接过她手中的背包,说:“早两年在路上认识的,樾子人不错挺有领导能力,我跟他走了条线,就一直断断续续的在联系,倒是胡子和他很熟,估计是熟到清楚他底的人。” 络腮胡出来找他们要身份证,两人连忙掏出来给他,季零久压低声问:“那你知不知道樾子有没有过女朋友?” 胖子怪异的看她:“应该没有,没见他跟那个女的走得近,怎么?你问这个干什么?”他贼兮兮的凑近她:“你该不会是对樾子有什么非分之想吧?妹妹,胖哥得提醒你一句,樾子这人做朋友那是没得说,但是做老公还是不稳定的。” 季零久急了:“想什么呢你,我才刚刚被人劈腿,心还伤着呢。” “那你问他有没有女朋友做什么?” 季零久白他一眼:“了解队友不行?”其实是按捺不住内心那颗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 “你俩嘀嘀咕咕的干什么?”络腮胡把身份证还给他们,姜樾就在不远处站着,季零久赶紧接过,大声掩饰自己的背后打听人隐私的心虚:“没什么!我们能干什么。” 络腮胡赶紧捂住她嘴:“丫头小声点,大晚上的别扰人清梦。” 姜樾笑着将季零久从络腮胡手中解救出来:“赶紧回房休息,明天还要赶路。” 招待所里的房间很简陋,摆一张坐上去会发出吱呀声响的老床,里面没有厕所,连窗都是小小的一扇,走进里面很压抑,不过也没得挑有睡的地方就不错了,季零久打开睡袋铺床上,拿起睡衣去洗澡。 好在厕所旁边是浴室,但好像门是坏的只能靠浴室里的用来放置衣物的凳子抵住,季零久没安全感,正犹豫到底洗不洗时,姜樾从厕所里出来:“要洗澡?” 见是他,季零久点头:“嗯,但是这门是坏的锁不上。” 见她浑身不自在的样儿,姜樾撂下句:“等会儿。”很快,他进屋拿了包烟出来,将她推进浴室,说:“我帮你守,你快点,十分钟行不行?” 季零久很是感激,连忙冲进浴室还不忘回头对姜樾双手抱拳:“壮士,大恩不言谢哈。” 开了几个小时的车,姜樾挺疲的,现在还给季零久守门,只能靠点根烟醒神。 胖子急冲冲捂着肚子跑进厕所,进厕所前还不忘回头打量姜樾一眼,见了鬼似的:“你在这儿干嘛?闻臭?” 姜樾一口烟差点没吐出来,呛得眼睛都热了,没一会儿厕所里传来胖子打电话的声音:“娟儿,我现在真来不了,在洛河镇呢。嘿!我真没和女人在一起,在拉屎呢现在,真的真的我不骗你啊。嘿!我行不行你还不知道?乖了乖了听话,我事儿一完就来找你。你别喝多了,早点回家知道吗?你把电话给你闺蜜,我求她点事。”接着就是胖子低声下气的拜托电话里的人帮忙照顾好自己女朋友。 姜樾闷笑,胖子女朋友的名字很书卷气,结果胖子却硬管人家叫娟儿,络腮胡说叫得俗了,胖子还得意洋洋的反驳说这样叫比较有年代感,好像已经在一起七老八十死也分不开的感觉。 季零久出来得很快,笑嘻嘻的望向厕所:“胖子真有女朋友啊?” 季零久还洗了头,头发尖不停向下滴水,姜樾站直身:“真有,你动作这么快?快去擦干早点休息。” “好,你也早点休息。” 等姜樾回了房,季零久还在原地,她甩了甩头发,见地上落了几根烟头,她扶着墙用脚尖将它们拢在一起。 胖子提着裤子出来,就见季零久满头湿发站在厕所外,说:“你怎么也在这儿?樾子呢?” 季零久没回头,拧拧湿发,浇湿了地上的烟头,她说:“他睡觉去了。我刚洗澡,可听见你给你的娟儿打电话了哦。” “听见就听见呗,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季零久瘪嘴:“你女朋友名字挺有年代感的哈。” 胖子挑眉:“小姑娘懂什么,那是我对她的昵称。” 真是俗透了的昵称,季零久哦了一声:“我困了,回聊了您。” 季零久晃回房间,胖子倒是奇了,怎么一个两个都喜欢往厕所边边站,给他拉屎守门?不过并不深究,他刚解决完人生大事,身心舒畅,哼着小曲回房,心想奇葩年年有最近特别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