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公主如今不过四岁,时常坐在她父皇腿上揪他的胡子。
萧珝对唯一的嫡公主是好的没话说,季研这当娘的自然是乐见其成。
太后从前因着陈宁宁那事,加上时常不在宫中,和季研也没那么亲近了,但面上还是一如既往。
季研时常带着孩子去寿康宫,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好了不少。
季研也不求亲如母女,只求过得去就行。
萧珝待她是一如既往,两人也没红过脸。
季研觉得,如此就好了。
裴嫔这几年到也还算老实,去年年底,萧珝给她晋为了从二品的修容。
建丰二十年,五皇子也十二了。
他时常在御书房里听萧珝与朝臣议事,耳濡目染下,加上谢太傅教的用心,他本身又聪慧,长进不是一点半点。
不懂时就问,有时提出的见解也是让人耳目一新。
时常出入御书房的朝臣们也赞他聪慧又沉稳。
明明四皇子比五皇子大,但萧珝只时时将五皇子带进御书房,可见他的用意。
恰巧这年南方大旱,还发生了小范围的暴乱,萧珝派了五皇子去赈灾平乱。
自是不止他一人,还有些辅臣,随行的还有已经是御前统领的季晨。
季晨身为五皇子的亲舅舅,自然会全力护他。
儿子远行,季研就算知道萧珝会安排好一切,但心里还是难免有些担忧。
索性五皇子一行人离京一个月,将事情办的很漂亮,在南边的百姓中也打出了一个仁善的好名声。
季研知道五皇子回来,定是先去御乾宫,便一直坐在重华宫的亭下等着。
她向门口张望着。
夕阳漫天时,金色的光辉洒满整座宫群。
季研就见长相十分相似的两位男子一起走进了重华宫。
萧珝成熟稳重。
五皇子面部虽还有稚气,但行走间已很有风姿,看着就是个清隽又沉稳的少年郎。
他走路也是不疾不徐的,跟在萧珝旁边也没有丝毫暗淡。
两人的眼睛真是如出一辙。
季研笑着起身,五皇子一月不见自家娘,还是很想念的。
他眼中有濡沐,“母后,儿子回来了。”
季研笑着替他理了理衣摆,“黑了不少。”
五皇子笑了笑。
萧珝见这母子二人眼中就没了别人,咳了咳,淡淡问道:“瑾儿与朕的珺珺呢?”
季研笑道:“他们两个去侯府玩了。”
季沐的长子毅哥儿是七皇子的伴读,也是常常在宫里的,和七皇子是一起玩耍的小伙伴。
七公主和侯府的嫡女晴晴也是很好的朋友。
宫里他们都呆够了,如今两人在侯府乐不思蜀。
三人一起用了膳,五皇子用完就回了福文宫。
他知道父皇有时都嫌他和弟弟妹妹们碍眼。
萧珝道:“东宫也该修缮了,朕要立珣儿为太子了。”
季研内心竟毫无波澜。
这么多年下来,她早有预料,根本没什么好惊奇的。
萧珝打量着季研,这人也三十出头了,可根本看不出来。
身量依旧纤纤,皮肤依旧白皙剔透,哪里像生过三个孩子的人。
他摸着自己的胡子,仿佛只有他在慢慢变老。
五皇子赈灾回来后,又写了一份关于兴修水利,完善农业灌溉体系的文章。还提出几年内开凿运河,来沟通各大水系用以预防灾害的意见。
五皇子这篇文章,有些提议细节还没那么成熟,毕竟他看问题还没那么全面,也不是专业的。
但若要补充完善,好好落实,也是利国利民。
萧珝看完,龙心大悦。
早朝之上将这奏表给群臣传阅了一遍。
本身立五皇子为太子的呼声就很高,如今更高了。
又过两月,东宫也修缮好了,萧珝立五皇子为太子的圣旨就下来了。
庆安宫里,陆妃神色淡淡的。
若说她自从养了四皇子,心里没点别的想法那就是虚伪了。
可这些年下来,她不服气不行啊!
皇后太稳了呀。
皇帝一宠皇后就是这么多年。
五皇子是嫡出,皇上又偏宠皇后,她要如何做才能争的过?
不过,如此也好。
四皇子在皇家玉蝶上是她的亲生子嗣,以后她也算是有靠了。
就是可怜了那些进宫许多年,还没诞下一儿半女的人。
建丰二十三年冬,太后薨逝。
她薨逝前,给年仅十一岁的九皇子指了陈家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