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向法院提出了离婚诉讼,他现在应该已经收到传票了吧?”
萧微瑕歪见到舒华晏,是法院开庭的时候。
时已近暮春,天气不热,阳光温暖不燥,空气中隐约能闻到一种万物生长的蓬勃气息。
萧微瑕的脖子上围着一块丝巾,纯白的丝巾上大朵盛开的花朵逶迤着,遮住了她脖子的深红的印记。
舒华晏盯着萧微瑕看了好一会,眼中神情复杂,在那双眸子中涌动的,有情意,有恨意,也有悔意,有寒意。
“微瑕,你还好吗?”
“我很好。未来还会更好。”萧微瑕看了一眼跟在舒华晏身后的方秘书和另外一个不认识的男子,心中明了。
“既然你已经准备好了,那就进去吧!”
萧微瑕和舒华晏争夺的主要是年年的抚养权和一些不动产。
萧微瑕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和舒华晏对薄公堂。她能想到的对于感情的最坏的结局就是某一个带着心碎离开。在感情的世界里谈钱,这好像俗套又势利。
但真的站在这里了,萧微瑕却发现自己的心很平静,谈钱是很俗气,但是却很实际。更何况现如今的她不是要面对的不是的一段惨遭背叛的感情,而是一段惨遭背叛的婚姻,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
舒华晏出轨是事实,萧微瑕并没有以那段视频作为证据,舒华晏那天晚上从家里离开,就直接去了曾月柔那里,这几天,他都在那里,有他出门和进门的照片和时间作为证据。
而萧微瑕提供的医院的验伤报告是压这只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萧微瑕脖子上的伤还没完全消退下去,红色的掌印在白皙纤长的脖子上尤其的惹眼。
年年被判给了萧微瑕,一起被判给萧微瑕的,还有她开的那辆车,他们住的那套房子,婚后舒华晏购买的一个商铺,以及一定数量的现金,还有每个月必须付给年年的八千块的抚养费。
萧父和萧母欠舒华晏的钱,萧乾明卖掉了短暂属于自己还没进去住过的顶楼复式房,在还了银行的贷款之后,萧父又卖了一个商铺,将钱还给了舒华晏。
萧微瑕站在台阶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空气中蓬勃生长的气息,是一种全新的气息。阳光温暖,这是新的一段人生开始的美好兆头。
“这就是你想要的?”舒华晏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萧微瑕的身边,他们之间隔了一步远的距离。这一步,是鸿沟,是再也跨不过去的鸿沟。
“或许吧。”萧微瑕淡淡说道,她取下脖子上的丝巾在手上绕了绕,“有些并不是我要的。”舒华晏挑了挑眉毛,站在一旁的萧父和萧母咳嗽了一声提醒她。
“比如说,”暮春的风将萧微瑕的秀发扬起,空气中增了几分幽香,萧微瑕看着舒华晏笑道,“那套房子,那辆车子。”
舒华晏心中一空,好像彻底失去了些什么,空荡荡的晃着的心让他觉得不安。
“那是你应该得到的。”他最害怕的就是这样了,在萧微瑕把他给萧父交的住院的钱递到他面前的时候,他最怕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