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只有那么一次,之后牧旬就再也没有穿过了。
恋人面子薄,可我每天都想跟对方玩花样怎么办。
韩郁辛吃着吃着,突然叹了口气,“你什么时候,能再做些对不起我的事呢?”
牧旬吃饭的动作一顿,抬眼望向韩郁辛,见对方表情颇为真诚,看上去是真的在为这个问题期待和苦恼。
“你又吃了什么瓜?”牧旬迟疑着问。
但凡现在韩郁辛有点异样,绝对跟网络有关。
“还能有什么瓜?谁和谁有了孩子,谁和谁离婚了之类的。”韩郁辛回忆着今天看到的热搜,颇为无趣道:“都是些陈年瓜了,居然现在被爆出来,看来是团队公司没有谈妥。”
反倒是牧旬的粉丝群里
韩郁辛想到今天逛牧旬的粉丝话题,里面有个话题贴,讲的是想看牧旬穿的那些搭配。
粉丝们对于牧旬的保守都格外无奈,每次出场至少穿两件是什么操作,哪怕脱了外套也还有一件。
有次表演的性感风,不适合穿得太多。粉丝们觉得这波肯定稳了,看见看见是肉色的时候,激动了半天,睁大眼睛想瞅瞅腹肌瞅瞅胸肌啥的,结果牧旬居然穿了件肉色内搭!他们瞅了个寂寞!
粉丝对此怨念满满。所以那个帖子,基本上混合了他们对于牧旬穿搭的所有期待,主要侧重于18,怎么欲怎么来。
想起里面说的几个穿搭,韩郁辛就有点走神,并且不可抗力地意动。
牧旬见韩郁辛恹恹的,整个人有点呆,皱眉问,“身体不舒服?”
韩郁辛回过神来,将脱口而出的否定给咽下去,顺势道:“我心里难受。”
心里难受
牧旬放下筷子,走过去问,“怎么了?”
“就是心跳加速,脑袋晕晕的,很混乱,难以集中注意力。”韩郁辛阐述自己现在的状况,表情很是认真。
牧旬摸不准是什么毛病,这种事可大可小,保险起见还是提议,“去医院检查一下。”
“不用去医院,休息休息就好,没事的。”韩郁辛拉住牧旬,偏头靠在其手臂上,放柔着声音道:“我现在只有一个愿望。”
不对劲的感觉浮上牧旬心底,但他还是顺着道:“什么愿望?”
“你先答应我好吗?”韩郁辛抬起头,用那双桃花眼望着牧旬,颇有些可怜兮兮。
不对劲的感觉更加强烈,牧旬注视着韩郁辛,最终还是拗不过,“什么?”
这就是答应了。
韩郁辛心里比耶,面色却不显,甚至更加可怜,“我想看你真空穿西装的样子。”
真空穿西装?
牧旬分析这句话的意思。
艹。
牧旬脸黑了一半,甩开手就想走,但韩郁辛早就准备,没给人离开的机会。
韩郁辛拉着牧旬,那双桃花眼更加动人,“你刚刚可是答应了。”
牧旬没说话。
韩郁辛摇着人肩膀,温声喊着,“牧旬。”
牧旬不为所动。
韩郁辛继续,“牧牧。”
牧旬耳朵动了动,但依旧没动静。
韩郁辛又喊了几声,见依旧没有动摇的征兆,知道大约是没可能了。他想了想,还是觉得不甘心,轻轻揪了揪牧旬的耳朵,道:“不愿意就算了,臭老婆。”
说完,松开手准备开溜。可惜慢了一步,被牧旬给逮住了。
牧旬把人按倒在沙发上,低声问,“你刚刚喊什么?”
韩郁辛动了动想爬起来,没成功,于是装失忆,“你在说什么?”
“再喊一遍?”牧旬重复。
韩郁辛继续装无辜。“没有啊,是不是听错了?”
牧旬眼睛微微眯起,知道对方是肯定不会承认了,也不再啰嗦,直接抬起手,毫不留情挠痒痒。
没料到对方会出如此损招,韩郁辛赶紧往旁边躲,可本来空间就这么大,也躲不到哪里去。偏偏韩郁辛到处都是敏感点,挠哪都觉得痒。
刹时间,笑声和求饶声充斥整个房间。
“牧旬!”
“哈哈哈,我错了。”
“别挠了!混蛋!老公,我喊你老公还不行吗?”
听到想要的话,牧旬终于罢手。他双手撑着沙发,将韩郁辛禁锢在边角处,回忆着刚刚的感觉,不紧不慢继续道,“再喊一遍。”
韩郁辛此时笑得眼睛雾蒙蒙的,身子还在反射性地抖,听到牧旬的话,不由轻瞪人一眼,表示你不要太过分。
牧旬看到了,但不想退步,“再喊一遍。”
说罢,凑得人更近点,“还想听。”
两人本身距离极近,这么一下子,顿时离得更加近了。
韩郁辛眼睑颤动下,抿了抿唇,到底还是没有抵住请求,又喊了一遍。
声音温润而磁性,如白玉敲击般悦耳,就那么传入牧旬耳中。
心里好像有小小的花卉,从顽石夹缝里探出头来,悄然绽放。
这种感觉过于奇妙,让牧旬有点呆。他望着韩郁辛,望着对方微红的面颊,捂住嘴角,没忍住低低笑了下。
半夜。
睡梦里。
这是个车祸现场,一个与他同名的男人,正做着临终前的悔恨,祈祷有个人能够以他的身份,实现他的卑微的、卑鄙的愿望。
画面流转。
汽车鸣笛、紧急刹车声、轮胎狠狠摩擦地面,两辆车对冲碰撞,前端车灯分崩离析,划片刮过马路飞得很远,死死扎进绿化带里。
浑身传来剧痛,腿部痛觉更是激烈。
牧旬体验着这一幕,有些远久的记忆逐渐回笼。
这是上一世的经历。
自己在正要去演出的路上发生了车祸,不久后会被送去医院,然后被判定腿部伤残。医生说积极配合治疗的话,恢复的情况好可以尝试走路,但无法剧烈运动。当时颓丧消沉了段时间。
后来牧旬知道,这次车祸并非偶然,是有人陷害,因为他挡了某些人的路。
他亲手将作俑者送进监狱,让所有相关人员全部受到惩罚,永远活在痛苦里不可翻身,他们将用一辈子的时间,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忏悔。
自己现在水平那么差,想要完成的事情还没有完成,这么放弃总归是不甘心。即便腿恢复不了,也有其他的方法。
所以牧旬找了个可以待在家里的工作,一边赚钱复建,一边为以后的复出做准备。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他很有耐心。
可还没等实施复出计划,牧旬就穿越了,穿越到一本书里。
拥有健全的身体,拥有全新的生活,拥有友善的导师和朋友,名利双收,还有个能够相伴生活的爱人。
回忆着那一幕幕,美好到近乎不真实。似乎一切都太过容易了些。
以前的经历过于坎坷和曲折,与现在的顺遂相对比,总让人患得患失。
随着获得的东西越多,那种不安感就越大,像是黑洞般不断侵蚀着,扩张、再扩张。
我可以拥有这些吗?
我能够拥有它们吗?
所有的画面皆数翻转,前世记忆与现在的经历交错,不断交合切换,最终,引出了那被厚布牢牢遮盖的、总是刻意回避着不想涉及的根本问题
我真的,穿越了吗?
牧旬猛地睁开眼睛,疏忽坐起身来。
他胸膛剧烈起伏,克制不住地剧烈喘息,脑中如同被无数黑丝捆绑着,混乱不堪,充斥着强烈的虚幻与陌生感。
被冷汗浸湿的衣服,如蛇一般紧贴背脊,散发着透骨凉意。
遮天蔽日般无尽的黑暗,似乎又重新笼罩上来,将他带回那无力绝望的住院时期。
沉闷、窒息、滑腻的感觉刮擦而过,激起人强烈的反胃与不适,带起阵阵耳鸣,仿佛身体连带着灵魂都在发出警报。
冷静。冷静。
心里的声音说着。
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就像控制不住大脑的运转和身体的颤抖。
“怎么了?”韩郁辛因为动静清醒过来,有些担心地问。
听到声音,牧旬偏头望过去,装进一双蕴含关切的眸子里。
那温暖的关切,好似一束微弱的光,触碰到唯一的脆弱处,那岌岌可危的情绪大坝便轰然倒塌。
牧旬抓住韩郁辛的手,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迫切想要获得某种证明。
他将其压在身下,凝视着对方茫然却担忧的目光,喉结滚动,压抑着轻微的颤抖、低沉而嘶哑地、提出自己唐突的请求。
“想做我想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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