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孟宵苦苦哀求,她也不会轻易违抗永昌侯的威严,带姜柔出府。
马车哒哒哒驶过热闹的街道,转过几条街,伴随着车夫“吁”地一声,马车骤然停下。
孟府一干人在门口迎接。
为首的是孟宵的父亲,孟玉静的嫡亲兄长,孟斋静。
他板着脸上前,对孟玉静和姜柔露出个难得的笑容,轮到姜漫时笑容渐渐收敛,点了点头。
孟府建府时间并不比永昌侯府短,甚至姓氏传承时间更久的原因,府里比侯府严肃许多。
一行人穿园过廊,停下来的时候,眼前一座气势雄伟的院子。奢靡、铺张,一派纸醉金迷。
院传来撕心裂肺的嚎哭和咒骂,不时有侍从和丫头慌慌张张跑出来,臂被咬得鲜血淋漓。
姜柔没表露出什么,关心地问:“表哥怎么了?”
孟斋静静静听了一会儿,道:“阿柔进去看看孟宵吧,他不高兴,你哄一下他,让他好好休养,莫要再生气砸东西。”
他又看了眼姜漫的脸,冷冷道:“你也进去。”
姜柔:“阿娘,我跟阿漫去看表哥。”
“去吧。”孟玉静摆了摆。
姜漫心沉了沉。
姜柔率先迈步,似乎照顾姜漫初来乍到,她一边走,一边解释:“孟表哥脾气不好,还有些怪习惯,不过他对我们很好的,经常送好看的料子给我做衣服。京城里但凡有些好玩的,他都会差人送来。”
她笑看着姜漫:“他定喜欢你的。”
姜漫淡淡看了她一眼:“是吗?真是折煞我了。”
越靠近主屋,孟宵的咒骂声越惨烈,跑进跑出的丫鬟小厮也越紧张。
姜柔见状,拂开珠帘,笑道:“表哥,阿柔来看你啦。看我带了谁来陪你。”
说着,她将姜漫拉了进来。
“是你!”孟宵四肢动弹不得,脸上表情狰狞残酷。
看见姜漫的脸,他眼里闪过一丝贪婪,随即冷下来:“你是昨日害我坠马之人!”
姜漫没有说话。她知道这些人脑补能力向来很强。
果然,孟宵盯着她“你故意害我坠马,将我害成这副模样,我不会饶了你!”
姜漫视线落在屋角一个小丫头身上。
那姑娘视线跟她对上,迅速移开。
姜漫吃了一惊。那不是昨日来姜府的明凤是谁。
孟宵虽然觉得姜漫长了张不错的脸,但姜柔好不容易来看他一次,他不会放过缠着她的会。
姜漫趁孟宵缠住姜柔,抓着明凤到了外面。
“你怎会在此?”姜漫问。
明凤垂着细嫩嫩的脖颈,耳垂白得似雪。
她低头不语。
这里人多眼杂,不是说话的地方。姜漫与她也不过几面之缘,盖因那日看她哭得太震撼人心,姜漫才不想看她自取灭亡。
“快回去,你这是在找死。”姜漫劝她。
孟宵为非作歹这么久都没出事,除了孟家人的保护,他自己也不是没有一点脑子的白痴。
相反,他很精明。
明凤姐姐才死在孟府,不久前她还在敲府衙大门要状告孟宵,这才过去多久,她便入了孟府,在孟宵房里当值。
说其没有诈,孟宵是不会信的。
正因为信,却还敢用她。孟宵这人渣不好对付。
“不用你管。”明凤冷冷拒绝她的好意,迅速转身回去了。
姜漫叹了口气。
她故意躲着姜柔和孟宵,在府里随意走,计算着时间,估计差不多的时候,方才准备返回。
就在一处亭子里,她听到了孟玉静和孟斋静的谈话。
内容,竟是关于她。
姜漫皱了皱眉。
“阿柔日后要入宫,绝不可能入孟府。姜漫虽性子跳脱,却不失为真性情,阿宵爱玩,姜漫的性子最适合不过。掌家太太她虽做不了,陪陪阿宵总是可以的。”
姜漫心里都气笑了。
孟宵后院里妻妾如群。
凡在外面遇到长得好的,便抢入府,做他小妾。
如今都快塞不下了。
孟玉静,想把她送进孟府?
她脚下重重一踩,枯枝发出咔擦一响。
“谁?”孟玉静猛地冷下摄影。
姜漫里捏着一支折的花枝。
她看了眼孟玉静,又看了眼孟斋静。
“孟宵的脚,是废了吧?你们打算让我给他做妾?”
“放肆!一个女儿家,有没有羞耻心,竟敢私底下说这些。”孟玉静冷喝。
姜漫啧了一声:“让我给他做妾?谁给他的脸?”
她笑着道:“孟宵此人,我恨不能见一次打一次,直抽得他满地打滚,最好痛得死去活来,如此才大快人心。把个人渣当宝,不知道你们什么心态,我只替他害死的那些普通人默哀。”
“小儿张狂!”孟斋静气势陡变指着姜漫,气得指发抖。
姜漫:“那些被他害死之人,不知半夜会不会在他梦里撕咬。祝他永远瘫痪,早日升天。”
孟斋静和孟玉静已经气疯了。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