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谢煊低沉的声音拂过她的耳边。
妺妩听完这话,白玉色的面庞上如沾了春水的桃花一般,越发的勾人以动心火。
腰封被人好以整暇地勾住,她却忽然从他手中挣开。
谢煊挑了挑眉,想将这小雀儿拉回来,却见她俯身,将面颊轻轻贴在他右边肩上,如水的声音软的几不可闻:
“妾等大人好了。到时在…”
后面的话她咬着唇,无论如何都说不下去了。
谢煊便贴在她耳边帮她说完:
“让我做尽那图上之事?”
怀中那小雀便是一颤,低下头去再不答话。谢煊看着她这副娇不甚羞的模样,低低闷声从胸膛中笑了出来:
“好啊,那我便等着。”
谢煊抬手抚着她的一头柔顺青丝,眼中虽是意犹未尽,却也不再动她。
此时谢煊抬头,目光穿透那并未合住的窗轩,便看到了窗外景象。
今日早起时便下了雨,天气一直雾蒙蒙的。
到了此刻,夜幕即将降临时,却又一缕阳光透过那云层,洒向了地面。
而白日里一直未散的雾气,此时便也化开,眼中所见的一切景物都逐渐清晰起来。
守得云开见月明。
他等着那一天。
等着她将她的全部身与心都彻彻底底的交给他。
*
谢煊因为受了伤,甚至还惊动了圣上。即便是安康王府世子重伤,毕竟有错在先,圣上也并未说些什么。
即使安昌王府对谢煊恨的咬牙切齿,也不敢顶撞圣上。
谢煊有圣上隆宠,再加上又有伤在身,便直接在府里歇了几日。
好歹是武人出身,再加上心情愉悦,这伤倒是比别人好得快些。
这日谢煊披了外袍坐在院子里,看着那小雀儿忙前忙后的服侍他。
她见他不肯喝那苦药,便以为他是担心受苦,便用勺子一口一口帮他吹温了,再送到他的口中。
谢煊对此很是受用。
等到妺妩出了院子去取伤药,谢煊便拿起那一旁的一小壶酒。
罗刹公子托人给他送来的一壶桃花酿。
谢煊放在手中看了看,又打开着酒壶闻了闻。
味道一般,再加上他本来受伤,又不能饮酒。
就这一壶普普通通的酒,哪里值得他用一个院子来换?
本来,他是要拿价值千金的院子,换罗刹公子帮他这英雄救美。
最后忙没帮成,他这院子自然也不会平白送。
罗刹公子便又想出这一招,给他送了酒,就想糊弄他一个院子。
除非他是昏了头。
正当谢煊要放下那酒壶,便听着回来的妺妩说道:
“大人您身上有伤,怎么能喝酒呢?
妾知道这药有些苦的难以入口,但是无论如何,您也不能喝酒。”
本要放下那酒壶的谢煊顿了顿,看着那罗刹公子提的桃花二字,又看了看眼前这若桃花般的美人,顿时便心领神会。
原来如此。
或许倒还真值他半个院子。
谢煊有拿起酒壶,垂下眼不动声色地说道:
“这药的确是苦了些,我不想再喝,你又能有何办法?”
“妾确实没有什么办法。可是酒虽能助兴,然对身体并无好处。
所以或许妾可以跳上一舞,为大人助兴。大人若是觉得妾跳得好,便不要喝酒了可好?”
不待谢煊回答,似乎是害怕他不同意。
妺妩便已经褪下了那冬日里厚重的大氅,露出那一身越发耀眼的红装。
她站在了这般下过雪后的院子中央,翩然而舞。
冬日里,阳光下踏着雪而舞的一袭红衣美人,越显得红的愈红,白的愈白。
像是那翩然而下的仙子乘风而舞,又像是一团烈火直接烧到了人的心底。
那般细瘦的腰身如杨柳枝,轻摇慢摆。时而以袖摆轻轻遮面,那含羞带怯的面庞从红袖后缓缓露出,是更加带起几分艳来。
没有轻歌,只有曼舞。
然而这般绝色的姿容,不需要什么丝竹乐器,便已是毕生难忘的美景。
一舞结束,谢煊却仍然那般望着她。
仿佛是想将她的身影都印在自己心底间,呼吸都微微凝滞放轻。
而她见他不动,却以为是自己做的仍然不够好,怯怯地咬唇看了他一眼。
她上前拿过了他手中的酒,一仰头喝下了大半,随后莲花清香带着酒味,越发弥散开来。
她便又衔了那盘中的一块蜜饯来,脸色绯红的仰头,将那蜜饯亲手喂进了他的嘴中。
她果真没有让他吃到酒。
然而却让他尝到了那莲花酿的甜酒。
往日里即便是喝药,他也并不喜欢吃这些甜腻腻的蜜饯。
然而今日,他却只觉得这蜜饯带着那说不出的好闻香气,一路甜软到了他的心底。
这便是他吃过的,这世上最甜的美味了。
正在细细的品着那般美味,谢煊抬袖间,手边的那桃花酿便被袖子拂落打翻在地。
扑鼻的酒香浸满了这园子里,然正品尝着那人间美味的谢煊并不觉得可惜,反倒觉得这一壶酒倒还真是值了他一个院子。
冬日里天渐渐冷了下来,之后几日又落了几天雪。
化雪的那日正好赶上除夕将至之时。
元日之前的那天,妺妩起身梳妆后。
她想着晚上是要在这院子里守岁,可是又忍不住想要瞧那外面的热闹,便同谢煊说了,随即便出了府。
今日的街上格外热闹,到处都是来采买和瞧热闹的。
妺妩瞧着这一路车水马龙,便也一路走马观花的看着。
正当她拎着那一个狐狸追白兔的花灯时,便忽然听到那神识里还在吃虾条的小东西忽然出声:
“这么多天了,反派好感度为什么还在八十点不动啊?”
666咬了口虾条补脑后,才掰着手指头算了半天。
这好感度其实几天前就已经涨到七十八了。
然而这几天自家宿主是忙前忙后,又是跳舞又是喂药,差点把自己都当做了点心喂了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