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看了看站在对面的王孔目,摇头笑道:“我就奇怪了,你岳父为什么非要跟两个小猎户过不去,两千两银子买两条贱命,不值啊不值”
王孔目拱了拱手,陪笑道:“大人说的是,但是岳父有这个心愿,我这做女婿的又是大人衷心的手下,便厚着脸皮,来求大人了,区区小事,希望大人成全了卑职的一片孝心。”
刘知府笑了笑,“行啦,回去让你岳父听信吧,就这两天的事。”
王孔目赶紧施礼,“谢大人成全”
他的话尚未说完,就听书房门口有个男子的声音笑道:“王孔目,知府大人的问题,你竟敢不如实回答?我也很好奇,你岳父为什么要花重金买两个普通猎户的小命,此事蹊跷啊。”
“什么人?!”
刘知府和王孔目同时大惊,这二人修为都不弱,刘知府更有凝神期巅峰的实力,何况在他身后不远处,还站着贴身侍卫,那个中年人可是位罡气境三层的武修,有人在门口偷听,他们竟没有任何察觉。
“肉长的人呗。”
西门庆面带微笑推门走进来,又反手关上门,袍袖一挥,山河笔直接将那中年罡气境修士的偷袭消于无形,又画了个圈将其捆束在原地,任他如何挣扎,一时也挣脱不了。
然后他目中凶光一闪,盯着正要祭出法器的刘知府,道:“我若是,绝不会这么做。”
刘知府被他看得心里发凉,果然没敢出手,手里握着法器问道:“阁下到底是什么人?为何擅闯登州知府衙门?”
西门庆来到刘知府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大声朝外吩咐道:“来人呐,有贵客到,快上好茶!”
下人闻言端着茶盘进来,茶盘里拖着天地人三才盖碗,抬头一看顿时愣住,自己就守在门口不远的地方伺候着,屋里什么时候多了个人?
他也不敢多想多问,快步走到西门庆近前,将茶盏献上,悄悄退下去了。
西门庆端起茶盏,轻轻品了一口,放下茶盏对王孔目道:“同样做奴才的,你看看人家多会来事,你再看看你,唉,这人比人啊”
“你,我”
王孔目面目通红,不知道如何是好。
西门庆眼珠一瞪,“看不出来我与李大人有要事商谈,你还不快滚?”
刘知府赶紧给王孔目使了个眼色,他顿时会意,快步退出书房,找知府衙门的护卫去了。
见他离开了,西门庆掏出一物,放在刘知府面前的桌上。
刘知府定睛细看,那是灵玉做的腰牌,其上的图案纹路他太熟悉不过了
那正是彭彰带过来给西门庆的,太尉高俅门下的特制玉牌,刘知府也有一块类似的,只是其上的翔云比西门庆的少了一朵,他的是三朵,而西门庆的是四朵。
怪不得此人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原来是太尉大人看重的人,那就再正常不过了。
刘知府赶紧起身拱手施礼,“原来是太尉大人的使者,下官失敬失敬。”
知道登州知府是太尉高俅的人,西门庆才没拿出太子给的令牌,见已经奏效,他笑道:“刘大人不必如此,刚才我只是做给那王孔目看而已,否则大人收了他岳父的银子,面上就不好看了。”
刘知府立即意识到,被眼前人撞见了受贿的事实,赶紧陪笑道:“区区两千两白银而已,全当下官给使者大人送些酒钱,回头大人可以去迎春楼听听曲儿,那里的吹弹乐师可是登州最有名的了。”
他把盛白银的木盒推给西门庆,被西门庆按住,“刘大人客气了,这是那毛太公孝敬大人的,下官哪有夺人之爱的道理,不如大人送我另外两样东西,如何?”
刘知府一愣,不知道眼前人的意思,试探道:“请问使者大人尊姓大名,在何处高就,又索要何物?”
西门庆笑道:“实不相瞒,下官奉命为太尉大人组建一支死士军队,要找那些出身干净,修为出色,又没有老小牵挂之人,要再有死囚犯的身份就更好了,不知道贵地除了谢珍谢宝兄弟,还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直接点出谢珍谢宝的身份,免得刘知府耍滑头还得多费口舌,而且直接给他点压力,你若找不到合适的人,至少谢珍谢宝得给我吧?
西门庆不忘补充道:“刘大人的贡献,下官自会如实禀明太尉大人,至于下官的名姓,因为要组建死士大军的缘故,暂时还不方便透露。”
“这样啊容我想想。”
刘知府翻了翻眼珠,故作沉思,实则在猜测西门庆的身份和真实用意,不过既然对方有太尉大人的玉牌,又以为太尉大人办事为由,却只向自己要两位死囚牢的犯人而已
他心念一动,区区小事,只管给他便是,否则万一消息传出去,就算眼前这人是假的,或者有不轨的图谋,但自己竟然不给太尉使者的面子这万万是自己扛不住的。
哪怕眼前人没有玉牌,就是冒充的太尉大人的使者,自己没有证据证明,也得给。
这就是要告诉世人,自己对太尉大人,那是绝对忠心的!
对,就这么办!
刘知府翻了一会眼皮,歉意地道:“那谢珍谢宝,犯了杀头重罪,大人若看得上,对他们也是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的机会,何况能为太尉大人效力,那是他们前世修来的福分。
至于其他人嘛登州百姓向来不爱习武,也比较安分守己,就就没有了。”
西门庆一副不满意的表情,却做出勉为其难的样子,“好吧,那就叫那谢珍谢宝来给我见见,若修为还过得去,我便待太尉大人收了。”
“如此甚好。”
刘知府见对方不再纠缠,倒像是很好说话的样子,顿时心情放松下来,对门口道:“来人,去死囚牢带谢珍谢宝兄弟,对了,给他们洗洗澡,换身干净的衣服来见贵客!”
门口那下人领命去了,他赶紧又提醒道:“顺便告诉王孔目,叫他滚远点!”
幸好他还没带人围攻上来,否则就不好收场了。
刘知府道:“使者大人远道而来,可曾用过午饭?不如下官请大人吃杯薄酒,反正也要等他们。”
西门庆抬手去了捆束那护卫的术法,笑道:“也好,就让刘大人破费了。”
“哪里哪里”
谢珍谢宝,如在梦中一般。
刚送走西门庆没多久,兄弟俩正在悄悄商量,西门庆能否救出自己,以及素不相识的他,来救自己的用意,却见之前带西门庆来的牢头慌慌张张跑进来,身后跟着一个陌生的锦衣中年人。
那牢头打开门锁,做个请的手势,“刘管家,这就是谢珍谢宝兄弟。”
锦衣中年人用袖口捂着鼻子,根本没往里走,而是扔给牢头一块银子,不耐烦的催促道:“这俩人走运了,知府请他们去府上赴宴,你赶进带他们出去,弄桶清水洗洗,再给找两套干净衣服换上。
一定要快,知府大人还等他们到了用饭呢!”
不光那牢头,连谢珍谢宝兄弟闻言也一愣,“啥?知府大人等我们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