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皇上。”
江熹微与徐延亭并肩而立,一同向燕国皇帝行了一礼。
燕国皇帝上下打量着两人,神情中带着审视。
他早听闻大晋的宁王与宁王妃二人琴瑟和鸣,夫妻恩爱,今日一见,果然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就连来燕国,都是一同前往。
宁王是大晋皇帝的嫡子,他是知道的,至于宁王妃嘛!出生伯阳侯府,伯阳侯府又富可敌国,算是大晋帝心中的一根刺了。
他面不改色地摆摆手,笑道:“今日,多谢大晋出手相助,来日朕必有重谢。”
徐延亭轻笑,道:“大晋与燕国交好,燕国有难,大晋必定义不容辞,更何况燕国今日只是遇到了小问题,三皇子一出手,便能压下那些奸佞,并非我们出手。”
听他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燕国皇帝对他生出几分欣赏来,再看江熹微,身姿挺拔,气质不凡,心中更是觉得不错。
“宁王过谦了,想必二位今日也累了,我让人给二位安排了住处,二位先回去休息,明日朕再给二位接风洗尘。”
徐延亭与江熹微面不改色地向他行了一礼,道:“多谢皇上。”
“衡阳,送宁王与宁王妃休息。”燕国皇帝吩咐道。
郑衡阳应声领命,带着两人出了寝殿。
“父皇命人给你们收拾出了一处寝殿,那边虽然远了一点,但胜在安静,不会有人打扰二位休息,若有什么需要,二位大可以吩咐宫人……”
江熹微听他喋喋不休,不由得想笑。
“燕三皇子,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个如此啰嗦的人?都快赶上我府里的老嬷嬷了。”
闻言,郑衡阳淡淡一笑,“这不是怕二位来了燕国水土不服,吃不好睡不好嘛,既然宁王妃都这样说了,那我就不说了。”
话音落下,三人都安静了下来。
很快,郑衡阳就带着两人到了一处宫殿。
“落霞殿。”
看着头顶上朱红色的牌匾,江熹微轻轻念了一声。
郑衡阳点了点头,“这处宫殿许久无人住了,我已命人打扫干净,绝对一尘不染,二位请吧。”
江熹微轻轻一笑,抬脚进了宫殿大门,四处扫视了一圈。
宫殿之中,种着一棵大大的梅花树,此时梅花开得正盛,幽香蔓延在整个宫殿之中。
鼻尖轻轻一嗅,浓浓的香味便扑面而来。
江熹微轻轻蹙起眉头,这香味着实浓烈了些,若是在院子里晒太阳,也不知道会不会被香味熏死。
她心中暗笑,站在梅花树下,数着盛开的梅花。
“花有千朵万朵,王妃怎么数的过来。”徐延亭站在院子中间,笑吟吟地看着她。
江熹微这才微微回过神来,眼神中带着浅淡的笑意,“数不尽,却也是一种消遣。”
这样烦琐无聊的事情,反而让她慢慢平静下来。
徐延亭不可置否地耸耸肩,上前用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道:“王妃这是觉得无聊了?或许过个两三日,你便不觉得无聊了,反而会觉得事多呢。”
江熹微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想起端王离开时眼底一闪而过的势在必得,她的眉心便跳了跳。
此人若是不除,于燕国必是祸患。
不过这些事情不用她操心,燕国皇帝和郑衡阳会解决,届时若需要她们出手,出手便是。
想罢,江熹微忽而想到离开大晋前一日,大晋帝交代他们的事情,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此番来了燕国,我们暂且静观其变?”她看向徐延亭,微微叹息一声。
徐延亭点点头,道:“静观其变吧,若真是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我们再动手也不迟。”
她明白徐延亭口中的迫不得已是什么时候,心底里隐隐不想这样的局面出现。
大晋帝如今已然是强弩之末,却还惦记着燕国内乱,当真是那剧毒都奈何不了他。
翌日傍晚。
郑衡阳悠哉游哉地来到落霞殿门口,见江熹微正在画画,而徐延亭在练剑,一时有些眼红。
两人琴瑟和鸣的画面,真是刺伤了他的眼呢。
“二位真是好兴致啊,本皇子只怕要打扰二位雅兴了。”
他收敛了心中情绪,抬脚进了殿门。
徐延亭足尖一点,飞身跃起,摘下一支盛开的梅花,献宝似的递给了江熹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