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吧,”弗雷德耸耸肩,“其实大部分书本来就放得挺整齐的,就是几本没有名字的让我费点儿心,不过什么能难倒我?”
几人吵吵嚷嚷地离开斯内普家,谁都没有注意到二楼楼梯处老蝙蝠沉默的注视,不过斯内普也没有阻拦他们,目光主要集中在身份诡异的安娜身上。
在安娜走出屋子之后,斯内普甚至拿了一瓶魔药到处喷洒,似乎是在去除晦气。
“咔嚓,”关上门、小捣蛋鬼们来到大街上,风一吹,才感觉到这儿可真是冷清得不可思议。
现在可是大夏天,小巷子里却是阴风阵阵,入眼的街道除了西里斯那辆张扬的车外再找不到第二辆,就像是整条街就住了斯内普一人。
“这些房子里都没住人吗?”
乔治走到斯内普邻居家的房子边上,透过满是灰尘的玻璃窗朝着里面张望,只能看到里面黑压压一片,没什么家具,不像有人住在这儿。
安娜也走了过去,透过窗户看了两眼,“左边的墙上是不是写了什么?”她看得不清楚。
墙上本来是有墙纸的,但是却被人为撕得零零散散,只剩下一些还在苟延残喘。
“我看看,”弗雷德也挤了过来,他眼睛挺好使的,“写的什么呃割舍血肉?祂的注视祈求幸福?旁边还画了一个符号我去!那儿坐了个人!”
弗雷德几乎是跳开的,他一指,大家都看清了那个黑暗中的人影。
是个非常瘦的老年人,坐在楼梯旁走廊尽头的木椅子上,身穿黑色体面的西装,隐藏在黑暗里,眼睛定定地看着窗外这群孩子,他什么也没做,就只是看着。
就像是具刚安上眼珠的穿了衣服的骷髅架子。
他看弗雷德发现他了,于是笑起来,露出发黄的牙齿,晃动身体,似乎有从木椅子上站起来的打算,大家都急忙往后退,觉得慎得慌。
“抱歉,”安娜做了个口型,也不知道那个老人有没有看见,她拉着双胞胎赶紧跑。
偷看别人私人住宅确实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行为,再加上遇上这么诡异的事情成年人都会觉得恐怖,三个孩子赶快从这儿撤走,心有余悸地朝着一个方向跑,颇有些慌不择路的味道。
“呼他追过来了吗?”乔治大喘着粗气。
“他绝对没有费尔奇能跑,”弗雷德撑着膝盖,“费尔奇可是、专业的、呼”
“没有追过来,”安娜皱起眉头。
他们跑了这么久,真的在路上一个人都没看见,细细想来,从他们到小镇开始,算上斯内普在内,遇见的人不超过七个,大门处还有些人气,这些小巷里可真的是过于冷清。
不愧是斯内普教授,住宿环境都能选择得如此奇特安娜毫无理由地夸奖起斯内普教授,用以缓解内心的压力。
让自己冷静下来的安娜,抬起头打量着他们慌张之下跑到的地方。
这应该就是双胞胎他们说的那条古怪的巷子,离蜘蛛尾巷很近,而且和蜘蛛尾巷看起来一模一样,不管是房子的颜色,还是被木板钉起来的窗户,甚至是屋前的杂草,房顶上的污渍,都诡异的相似。
安娜看向这条街道上和斯内普家相同位置的屋子,嗯她甚至怀疑里面会不会有个一模一样的斯内普,如果真的有,那可就太糟糕了。
在安娜准备走近看看的时候,眼睛余光突然瞟到了什么。
一阵恶寒从她的脊椎升起。
她发现之前见过的那张苍老的脸,此时正挤在旁边屋子的窗户后面,那骷髅样子的脸正紧贴着窗户,将那仅有的脸肉挤得变形,眼睛快要突出来,却还死死盯着他们。
以这样诡异的姿势,老人不知道站在那里看了他们多久了,安娜定住脚步,努力让自己不要看过去。
怎么回事?她蹲下给自己系了个鞋带,还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实际上额头上的冷汗已经流了下来。
“我们之前是来的这条街道吗?不对吧这是哪儿?”
弗雷德似乎发现了什么,“好像走错了,街上的路灯怎么都不见了?”
弗雷德话音刚落,蹲在地上的安娜就注意到周围响起了密密麻麻的细小的敲击声,似乎有什么在那些被木头封起来的窗户后面不断击打。
“咚咚”
“快,快走,”安娜猛地起身一边后退一边去拉双胞胎,“我们离开这里”咔嚓,她踩到了什么,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块铁质的路牌。
寂静尾巷。
安娜揉了揉眼睛,突然觉得眼前像是糊了一层什么东西,等她听到双胞胎的惊呼后抬起头才发现,一团又一团的浓雾已经以极快的速度将他们包围。
被遮挡了视线,那些密密的敲击声又越来越刺耳,现在的情况让三人极度不安。
“拉着手千万别分散了!”安娜掏出魔杖,左手拽着弗雷德,同时嘱咐他把乔治拉紧,几人摸索着周围的墙壁,准备先在墙角蹲下,然后再想办法解决眼前的危机。
“!呜!”乔治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将快要出口的惊叫咽了回去,他拼命示意身边的弗雷德朝着一个方向看。
安娜也注意到了乔治的示意,离他们几十米的地方,那片白茫茫的雾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移动。
偶尔露出头发,偶尔露出手臂,但是却不怎么像人,因为除了挂在上面的头发和手臂,它的整个身子是一团扭曲得像是老奶奶咀嚼过的面包,恶心得不会让任何人产生食欲。
三人呼吸都放轻了,等待着这个诡异的面包从不远处路过。
呼吸,呼吸,呼吸,呼吸。
“你怎么喘气声这么大?”乔治忍不住朝着弗雷德小声埋怨了一句,“就怕那怪物聋了听不见是吧?”
“你在胡说什么呢!我刚才明明在憋气!”弗雷德在一篇雾中朝乔治瞪去。
然后他看见他和乔治的头中间,多出来一个脑袋。
阴森森的笑容,瘦削的脸颊,弗雷德甚至可以看清楚他发黄的牙齿,还有不知道多久没刮的胡须。
就是刚才在旧屋里看见的那个骷髅样子的老头儿。
现在在他们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