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温珩收回目光,不再绕圈子,说出了密信上得来的情报:“动身之前,大理寺卿告诉我他一直留意着万兴城一家地下赌坊,只是对方藏得极深,还未能查出什么隐秘。但今日我在寻宋誉时意外发现,金玉楼或许与那家赌坊是有所往来的。”
“温大人有何高见?”
“正是那位红绡姑娘。”温珩露出一点笑,“你可曾注意到,作为楼里的姑娘,她本该有双细腻光滑的手,可实际上,她的指腹间均有厚茧,尤以食指和中指为甚。”
“若是常年握笔,茧应当生在受力的指侧。可红绡姑娘那种情况,就只有两种可能了。”
“愿闻其详。”司南觉得这样侃侃而谈的温珩颇为有趣,很是给面子地当了一回老实的听众。
“需拨打算盘的账房,或发牌掷骰子的庄家。”温珩抬眼看过来,眼里的光亮得惊人,“再联系上鸨母对她的畏惧,司大人不觉得,不管哪种可能都很有意思吗?”
司南略一思索,笑意渐深:“青楼里消息往来,搜集情报,赌坊里金银交汇,敛聚钱财。若真是同一人在背后操纵,那这算盘倒是打得真不错。”
温珩颔首,决定拉一个免费劳动力:“司大人可有意同我去看看?”
司南低笑,心道这次游戏肯定不会无聊了:“这等有趣之事,自然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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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外的景国王宫,宫杭好不容易从一群老臣的围攻中脱身,只觉得心里苦。
他在这场游戏里的身份是景国的二皇子,自小参政,天性聪敏,可惜是个庶出。
上面有个哥哥,只比他早出生半个时辰,母族显赫,可惜是个傻子。
年迈的景王眼看着命不久矣,宫杭本以为自己的登基之路十拿九稳,虽然景国国力居五国最末,但好歹也是一国之主,距争霸天下的胜利条件也相对更近一些。
不曾想景国还有些老学究,根本不考虑实际情况,只认死理,坚持要嫡长子来继承王位。朝中的风向被这么一引导,连他那个不太聪明的哥哥都不知道被灌输了什么思想,每每见到他都是一副防备的眼神。
饶是宫杭有过管理大型组织的经验,可初来乍到这个古代社会,在接手诸多事务的同时还得谨小慎微地注意不要露馅,本来就忙得他焦头烂额,这下更是被施加了不小的压力,时刻都有各方势力在暗处等着抓到他的小辫子。
宫杭有苦说不出,只能在心里大吼,但凡这些权贵能把花花肠子放在正事而不是内斗上,景国也不至于弱成这副哪个国家都能来踩一脚的样子。
造成他憋闷的还有一点,就是他完全不记得自己是何时怎样进入这场游戏的,明明脑海中没有任何关于游戏经历的记忆,但他却在进入游戏后十分轻车熟路,就连游戏规则也没有半点障碍地接受了。
这种陌生又熟悉的体验化成一种诡异感,在他心头萦绕不去,可眼下他似乎又没有其他路可走,只能按照游戏规则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