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绡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抬眼看向他们:“两位有所不知,自那日后他的状况就不太好,容易受惊,怕是方才又吓着了。”
司南似笑非笑地敲着她:“这么说,是怪我来得不是时候了。”
“岂敢。”红绡这么说,脸上却没多少惶恐,“我能否先带他下去静静,等他安定下来,公子再来问话?”
温珩颔首:“也好,那就麻烦姑娘了。”
“请两位见谅。”红绡欠身一礼,拉着宋誉向屋内走去,身影被隔在丹青屏风后。
温珩喝了口茶,目光落在司南身上,决定先发制人:“没想到太尉大人这般关心宋家之事,居然亲自赶来这里。”
“彼此彼此。”司南慢悠悠回道,“我也没想到温大人在这里还能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真是佩服。”
“本就是为正事而来,当然要公事公办。”
司南偏头看着他,笑眯眯的模样活像个挖好坑等着猎物跳进去的猎人:“这金玉楼可是远近闻名的销金窟,温大人本可约人在外面见面,却仍是选择独自进来,真没有其他私心?”
“依律,朝廷官员不得出入声色场所,如今朝中两位大员齐聚此间,若是传出去,可见这青楼不是要火,就是要拆。”温珩若有所指道。
因着本身的职业习惯,他第一时间将本国的律法研究了一番,其中大半都是针对朝廷官员的条例,从吃喝嫖赌乃至衣食住行都有严格要求,处处都能看出新朝对之前丞相权势滔天后倾覆政权的忌惮。
都说政商不分家,官员的权力被削弱至此,这以达官贵人为主要客户群体的金玉楼却还能开得如此红火,背后必有猫腻。温珩亲自来这里走了一遭,便大概清楚了之前“自己”的想法。
毕竟这个副本设置的人物,性格乃至思维方式都与他本人极度相似,猜测自己的想法简直是轻而易举。
敢保下罪臣之子,这金玉楼及其背后的产业一定大有来头,也说明宋誉对幕后之人还有用处。“自己”应该是察觉到两者之间的联系,这才不惜离京赶来,甚至不敢声张。
但是,温珩看了一眼听了刚刚的话若有所思的司南,他拿不准这位太尉究竟是敌是友。
温珩还想问点什么,红绡就领着宋誉再度走了出来。
“小鬼,你想明白了?”司南问。
宋誉垂着眼:“我,想起来了……祖父好像叫那人,王爷。”
温珩眸色微沉,没有说话。
本朝没有王爷,那七岁的天子就是唯一的皇家血脉。这个王爷,指的是其他国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