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葛老吧,思思跟我说过你,她小时候唤你葛爷爷。”鹿鸣道。
这老叟是山庄的管家,名唤葛老,是庄里最体贴李思思的长辈之一。
葛老的眼皮子耷拉了一下,吐了一口浊气:“以后再没人这么叫我啦,公子请先上香吧。”
葛老的步伐十分沉重,仿佛用腰上的力在拖动两条腿。
他带着鹿鸣到了灵堂,递过来三根香。
鹿鸣接了,放在烛火上点燃,轻轻一晃,灭火只留三缕青烟。
然后朝灵堂拜了一拜,将香轻轻插到了香炉中。
守灵的是几个年轻男子,模样与李思思有几分相似,个个面色冰冷,想必是李思思的兄弟。
家属答礼,这些人也只是生硬的点了点头,眼里更无一丝情绪。
出了灵堂,鹿鸣问葛老:“可否带我见一见李庄主,小姐有一样东西放在我这儿,现在既然人已过世,这东西我当还给庄主。”
老管家道:“庄主伤心过度,不便叨扰,公子将东西给我,我转交给庄主即可。”
鹿鸣道:“此物极为特殊,须得亲手教给庄主,请葛老务必成全。”
老管家身上猛然散发出一股气势,仿佛个头瞬间高了几寸,盯着鹿鸣。
李思思曾言,葛老虽是风雷山庄的管家,以奴仆事人,但年轻时是赫赫有名的鹰爪门高手。
鹿鸣看着这个凶巴巴的老头,作为一个地球世界的人,对这种气势什么的,感受是有,但是要一下屈服是不现实的,骨子里就已经烙印下平等和不屈。
“葛老莫慌,我知你不信我,不过我能证明与李小姐的关系。”
鹿鸣不慌不忙道:“李小姐曾说过,八岁时,她曾经在后院爬到梅树上,但一时失足,掉落下来。是葛老接住救下,她为免责骂,并没有把这事儿说给父母听。”
“看来小姐与公子关系当真不一般!”
老管家打量着鹿鸣。
虽然衣衫破旧,但是待人接物,都是平视。而且虽然穿得破旧,皮肤甚好,牙齿雪白,显然不是普通穷苦人家的子弟。
莫非小姐与此人有私情?
老管家颓然叹了一口气,“我人老了,记忆早就不好了,也就小姐还记得。”
整个人精气神又松懈了下来,“也罢,我与公子去禀报!”
不一会儿,便有人出来,请鹿鸣进去见庄主。
到了庄内深处一个僻静屋子,正中站着位身形比旁人高出了一头,浓眉大眼、阔面重颐且面有哀色的中年人。
葛老正伺立在一旁。
这中年人只是往那儿一站,便如一柄锋利的长剑,气势咄咄逼人。
一见到他,鹿鸣便知灵堂那几个年轻人的表情跟谁学的。
鹿鸣上前行礼,葛老介绍,面前正是李思思的父亲,风雷山庄庄主李承乾。
鹿鸣见着了正主,礼毕便掏出书信奉上。
李承乾一动不动。
葛老伸出手来,接过了信,在表面轻轻摩挲了一番,这才拆开信封,将信纸抖了一抖,又朝李承乾点了点头,将信递了过去。
李承乾接过信,迅速看完,又回头重新看了一遍,然后将信纸在手心一搓,化作了纸屑,扔进炭火盆中烧得干干净净。
“老葛,你去召集人,将这间屋子四面围住,你亲自守着门口,不许任何人入内,任何人。”
葛老一惊,不知道信上写了什么,让庄主如临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