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问道:“她在水里沉了一整晚?” “那倒不清楚,我也是听人说的,我到那里时,人已经被救上来了。”抬担架的男同学说着,便加快了脚步。 陆离之前把学校的地理信息全部记清楚了,自然知道荷花池在哪。不过当那个男同学第一次道出荷花池这个地方时,陆离倒是打心里吃了一惊。他想起他娘曾与他说,现时挑个晴朗的晚上,去学院里的荷花池看看,而且须是一人个去。 于是住脚,至承宇等三人跟了上来。陆离道:“是失恋了,投池自尽,不过没死,现在挑去医院。” 景云笑道:“我说的吧!” “你还有心思笑,”乐康给他个白眼,“我们也帮不上甚么忙,回去吧。”抬步便走。另外三人也跟上。途间,陆离问承宇道:“你昨晚有没有去过我在火车上跟你们讲到的那个荷花池?” 承宇道:“那里我好像没有去过,说说详细位置。” 陆离告知。 承宇摇摇头:“我当晚就想着去食堂看一看,巡查校园根本就没有用心,只在操场上转了几圈,就直接去食堂了。” 陆离想:从他们所在的宿舍楼出发,操场的方向和荷花池的方向是呈一个直角的,荷花池在老宿舍楼也就是鬼楼下,食堂在操场旁边,所以如果承宇没有往老宿舍楼的方向去,自然不会怎么听到那边所谓的鬼叫声。 “走,现在是白天,去那个荷花池看看。”陆离把手一招,先行赶往。余下三人互相看了一眼,也便赶紧跟上。 于是来到了一片不大不小、长满荷花的池塘边。几位教授正在那附近转悠。陆离上前问道:“教授们是在查那个女同学寻短见之事吗?”一位戴着眼镜、略有驼背的老教授道:“是啊,孩子,我跟你说,这事还真邪门!” 今早七点左右,有男生远远看见荷花池边躺着一个人,靠近一看,果然是一个女同学躺在地上,全身湿透,就赶紧叫人。然后便有越来越多的人往荷花池这边靠。校医确定她还活着,便为她做了人工呼吸、心脏按压等急救措施,可奇怪的是,女同学并没有醒来,却也没有处于生命危险的迹象。于是只能叫两个男同学把担架取来,抬她往校内分医院进行进一步观察。 大家一开始以为这个同学只是想自寻短见,后来转念一想,不对啊,如果有人把她救上来了,为什么不立刻叫人;可如果没有人施救,这女同学又怎么会活着躺在荷花池岸?而那个第一个见到这女同学躺在池边的男生,也矢口否认人是他救的。 荷花池边是有监控的,监控全天开着,七天覆盖一次,而晚上十一点之前必须都处在门卫的观察中。说明女孩是在昨晚十一点至今早七点之间投的池。这些有的没的也不往细里分析,教授们二话不说就调监控。于是,邪门的事情发生了。 监控拍到,晚上十一点半,女孩来到荷花池边,抱了一块大石头,就往池子里跳。大概一分钟后,监控便没有了信号,花屏闪烁不止。经过快进,发现信号不存在的时间持续了大概六个小时。等屏幕再次恢复正常之后,出现的画面是女孩已躺在荷花池边了。 四人离开。回去路上,承宇道:“这么有意思?看来今天晚上我有的忙活了。” 陆离想起他娘跟他说的,一定要一个人去荷花池,便与承宇道:“你先别急,我们两个商量一下,今天晚上还是由我一个人来巡查。” “这是甚么意思,”承宇道,“你应该知道我对这种事情很感兴趣罢?” 陆离道:“可是你打算怎么查呢?难道也要像那个女同学一样,装作自寻短见?太冒险了。” 承宇张口,似乎还要说话。陆离连忙道:“不如这样,我今晚先去莲花池摸一摸基本情况,回来告诉你,你明天晚上再去了解一下细情?” 承宇问道:“对这种事情你不是应该漠不关心的么?” 陆离道:“我妈直到从这个学校毕业都不清楚老宿舍楼为什么闹鬼。但人不可能是那些凶神恶煞的鬼救的,所以莲花池可能也有问题。”暗自庆幸自己在火车上没有把其母最后那莫名其妙的嘱托说出来。 承宇道:“行,那就随你,今晚我就补个觉,免得把生物钟给弄乱了。”作了欠伸,上课去了。 当天下午,陆离索到了早上入院女孩的病房号,这便前去看望。女同学已经醒了过来,且好了很多,只是因为先前施救的时候,表现出身体异常,所以还要再观察一下。目前尚无大碍。 陆离问女孩当时怎么回事,有何感觉,女孩表示自己全然不知。于是陆离无功而返。但他并不死心,又去问了一些学长学姐关于老宿舍楼以前闹鬼的传闻。一个学长笑道:“这我不清楚,不过有一件事情不是传闻,是真的。”陆离激动道:“学长,快说快说!” 学长道:“我跟你讲,老宿舍楼开始闹鬼不久,有一对情侣,不知道那里闹鬼,有天晚上暗戳戳去荷花池那边幽会,还在小林子里面做事情。两人突然听到了舍楼里传出来的鬼叫声。叫声是越来越恐怖,女的当场下晕过去,那男的也是吓得当场完事,提了裤子就自个儿跑掉,把女的丢了。他们后来分手了。这个真够我笑八个学期的!”陆离赔笑几声。 当夜,陆离挈了手电筒,直奔老楼荷花池。恰巧这是一个晴夜。已是晚上十一点多,陆离关了灯,在荷花池岸一面走,一面欣赏,忽然听到附近窸窣声。于是循声而去,手电筒光猛然一打,见是三个男生,正蹲在草丛后面。 “干什么的!”陆离厉声问道。 那四个男生见陆离肩上别着标,就知道他说来巡夜清校的,互相看了一眼,一句话也没说,便一哄而散。陆离觉得莫名其妙,又不好抓人问,便关了灯,继续沿着池岸彳亍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