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入院中的小厨房,闵若黎看着摆了一桌子待烹煮的珍馐,不由的感叹道:“果真是奢侈啊。”
说归说,但还是挽起了袖子,拿起一条鱼认真的研究着,一直拿不定主意要怎么做它才好。
就在她摇摆不定时,厨房的门突然被推开,原以为是其他下人,闵若黎便头也没抬,只是随口问了一句,“姐姐可知这鱼如何做才好吃呢?”
她话问出后,迟迟没有得到回应,才狐疑的抬起头,见着眼前的人不由的一愣。
只见门边站着的,不是什么下人,竟是太后身边的嬷嬷,闵若黎不由的簇起眉心,警惕的心思顿时便提了起来,唇角的笑意顿时消散全无。
“这鱼啊并非是哪种做法都会好吃,很多时候都是全凭做人的手法,不知姑娘是打算做种口味呢,清蒸,红烧?”嬷嬷缓步上前,动作利落的将鱼放在案板上,拿起处理鱼的工具,三两下便将鱼鳞收拾的干净。
待将鱼收拾妥当,嬷嬷才拿着帕子到一旁净手,狡诈的眉眼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厨房早烟火气重,嬷嬷还是到前厅聊天为好,免得被烟熏着。”被嬷嬷时刻的瞅着,闵若黎只觉得全身不自在,赔着笑脸委婉的想让人离开。
然而,素来最能察言观色的人,今日却是厚着脸皮,竟站在原地迟迟没有动作的意思。
“闵家姑娘也是个聪明的人,也能够看出来我前来是有别的意思,难道还要一直装着糊涂?”嬷嬷不打算再与她拐弯抹角,拿着帕子的手猛的按在死透的鱼上,一双眼里满是凌厉。
闻言,闵若黎的视线不由的落到那条鱼上,心中莫名有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错觉,但细细想来,这怕不是太后又有要用得着她的地方了,眼前的人明面上说是来探望病人,实则是来指示她做什么事情的。
明白了她话里的深意,闵若黎倒也没有揣着明白装糊涂,而是直截了当的问道:“嬷嬷有话直说便是,如此拐弯抹角的说话,我天蠢笨,怕是会听不明白。”
见状,嬷嬷倒也没有再藏着掖着,从袖口中拿出一个白色的纸包,“将此物放在李夫人最喜爱吃的菜中便好。”
接过那一小纸包,闵若黎先是察看一番,看不出端倪,才出口询问道:“嬷嬷可否告知,此物有何药效?”
“对旁人无用,但是此药若是下了,日后你定会感激太后。”嬷嬷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继续说道:“王爷现下虽说喜了一时的新鲜,但是也能够看的出来的,他是心中还有姑娘的,所以姑娘摇身一变成为主子的机会还是有的。所以为了保障姑娘的地位,太后特地让人弄了一些让女子不孕的药,你只需将药放下去,这整个王府日后依旧是你的。”
不孕?
闵若黎悬在半空的手一顿,万万没有想到太后竟如此歹毒,被她当枪使的人,也难逃落得一个孤苦的下场。
捏紧手中的纸包,她不由的将眉心簇的更紧一些,犹豫着不知该如何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