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笙心头难受，却在此刻更了解季霆渊，还能跟他共情。

江忆寒的手术足足做了十几个小时，凶险程度和上次季霆渊遇到爆炸时有的一拼。

直到季霆渊风尘仆仆地赶回医院，手术也没能结束。

护士进进出出，一会儿从血库里取血，一会儿又找其他仪器，连医生都换了两趟班，看得外面等着人心头着急。

一群人熬了一整晚，堪堪天快亮的时候，江忆寒终于被医生给推了出来。

临时赶来的颜冉是第一个发现的，在她的惊呼下，其他人一下子惊醒，纷纷起身询问情况。

医生没有一上来就摇头，但说的话却不太轻松：“情况暂时是稳住了，但依然没度过危险期，他随时可能出现危险，所以这段时间要进重症病房观察，等彻底度过危险期才算是救过来了。”

一群人的心依然紧绷着，尤其是杰西卡，她看着被护士转移进重症病房的江忆寒，眼泪不要钱地往外撒，追着江忆寒就跑了过去。

季霆渊忙跟医生道谢，又询问其他情况，医生一脸凝重地回答：“江少的伤很严重，尤其是右腿，因为几次重压，已经伤到了腿部神经，很有可能……”

顾斯屹的脸色难看至极，追问道：“可能如何？”

“可能……右腿再也站不起来，严重点的话，或许下半身会直接瘫痪。”

文笙守了一下午加一整夜，本来就精神不济，如今听到医生说这个消息，吓得当场退了几步，差点没能站稳，还好被季霆渊给扶住了。

季霆渊虽然没说话，但他额角青筋暴起，整张脸难看到吓人。顾斯屹也把拳头捏得咔咔作响，好险没把牙齿给咬碎。

江忆寒最怕疼了，当初他不过骨折就闹出那么大动静，如今要是他醒过来得知自己已经永远都站不起来了，他会怎么想？他一向最爱玩闹，经常四处跑，若是下半身瘫痪，又让他如何能接受这个残酷现实？

司墨寒猛地站起身，将自己随时带在身边的笔记本猛地往地上砸去。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司墨寒低声嘶吼，情绪彻底陷入崩溃。

季霆渊忙过去安慰，文笙则别过头去，眼泪悄无声息地就落了下来，连一向跟江忆寒不怎么对付的颜冉，也转过头去悄悄抹眼泪，实在是无法接受这个打击。

季霆渊忍着哽咽，将司墨寒安抚好，紧接着又跟医生道谢，问了一堆情况后又跟着忙前忙后办各种手续。文笙看他这么累，连忙跟过去帮忙，心脏微微发疼。

“你没事吧？”等所有事情都忙完，文笙抓住季霆渊的手带他到角落坐下，边轻声询问。

季霆渊的身子一僵，而后将文笙重重抱住。

文笙感受到他的难过，也没推拒，反而将人抱得更紧。

“没事的，他一定不会有事的。”文笙一下一下安抚着他的后背，哽咽着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