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不堪回首,能这么淡然的谈论曾经的种种足够说明他并非普通人。
缪凤确实一般人都比不上,他每一次都很坦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却让对方震惊不已。
就像现在的高兮婵,她听了那些事,心中五味杂陈,觉得异常难受,就像是有什么堵在了胸口,实在是难受至极。
明明和她没有多大的关系,但却感觉真情实意的经历了一般,痛苦随时蔓延,她觉得非常无力。
看着她的眼神变化,缪凤淡淡道:“我告诉你可不是为了让你同情我,我不需要别人同情。”
“你为什么愿意说?”
这种事一般会被人藏在心中,本以为他会珍藏起来,但他却如此坦然,让人不觉佩服。
高兮婵看不透此人,但却被他这些事给惊住了。
“有什么不愿意的,往事如烟,发生过的事难道还能磨灭不成?何况我都不在意了,而且我若是不说你会一直追问个没完没了,我可不想被你冠上什么私生子的名头,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西域毒王缪凤是也,你那皇帝老子我可看不上。”
缪凤语气淡淡的,听完后就觉得是一场风吹过了,让人心中有种莫名的悲悯,高兮婵说不出话来,默默的看向了沈瑶姝,此刻沈瑶姝正在打量着周围。
她知道缪凤已经放下,这对他来说是好事,若是一直被困在以前的记忆里,对他来说才是最为残忍的,所以不用考虑那些会好很多。
“我有话想跟你说。”突然,高兮婵缓缓开口,看着沈瑶姝的样子非常坚决。
“我以为你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
他们又不是没谈过,高兮婵放下了对云处安的执念,他们之间可是有血缘关系的,其实不管她的执念放不放下现实就已经给了她致命一击,如此恐怕才是最好的结果。
看到这情况,沈瑶姝略有狐疑,但高兮婵像是做了极大的准备,慢慢的靠近,手指紧紧抓住自己的裙摆,眼眸下垂,看起来像是有些愧疚。
“有话就直说。”沈瑶姝开口道,高兮婵有些犹豫,但还是默默的开口:“当时你在酒楼遇害,是我……”
“你说什么?”
沈瑶姝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眼里面满是震惊,要知道那次她差点被害死了,就是因为要救她,可再怎么她也没想到是她,毕竟高兮婵给她的感觉并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我让人假扮的,本来是想给你一个教训,谁知道……”
“冷安然和你一伙的?”
“是……”
高兮婵的脑袋越来越沉,眼中满是愧疚,她有些无措,希望沈瑶姝能原谅她,但她却想错了,这是沈瑶姝最不能容忍之事。
“你知道当时我差点死了吗?你还差点害了处安。”
“我知道,但我没想到其他人会介入……”
那一次纯粹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高墨凌的人早已准备,说白了他们都被别人给耍了,但罪魁祸首确实是高兮婵,她若不出手自然不会给别人可乘之机。
想到当时的事,沈瑶姝的脸色越来越沉,她没有说一句话,而是推开了高兮婵,淡漠的朝前走去,缪凤给她开路,一路上几个人一句话不说,气氛冷到了极点。
高兮婵心里很不好受,她当时其实已经后悔了。
说白了还是因为嫉妒,她无法忍受云处安身边的人沈瑶姝,所以几乎没有考虑别的问题,只想将她除掉,但刚刚沈瑶姝拼死救她让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过无情,想到这些她本无法原谅自己。
看着远去的背影,她跟了上去,本想再解释,但却被缪凤伸手拦住了,冲着她冷道:“多说无益,事情已经发生,你不该祈求她的原谅,而是应该想着如何补救。”
“我该怎么做?”高兮婵小声问,缪凤耸耸肩,“这就要看你自己了,别人不可能什么都教你,路是自己走的,小公主,你该长大了。”
丢下这句话缪凤追了上去,高兮婵愣住了。
是啊,她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受尽宠爱,自然不知道这些道理,但如今家破人亡,她再不长大那只有被丢下的份。
想至此,她立马跟了上去。
月浮楼是当时昭帝为心中倾慕之人修建的,不是旁人,而是云处安的母亲云芙歆,只是很多人不知道,这里修建之后便在无人进去过,一直空置着,都说昭帝是为了悼念自己的生母,真实情况如何谁也不知。
就在他们刚到月浮楼时,突然听到周围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看来已经有人将周围包围,毕竟这里靠近乾城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