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该如何解释,反正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赫连云城也不管容欢为何固执己见,自己反倒赏起了这满湖的粉莲碧荷。
容欢似乎很了解赫连云城的性格,知道说不通,干脆聊起了别的。
“你可记得自己是怎样来到这儿的?”
“不记得了,”赫连云城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整个人都懒洋洋的,“大概是被毒死的吧。”
容欢在这里呆了许久,时光匆匆连她自己都数不清到底自己留在这有多少个日月,见过多少孤魂野鬼,却从未见过如赫连云城这般将自己的死说得风轻云淡。
“苦吗?活着的日子?”
“不苦,我乃帝王之尊,万人之上,何来苦字一言。”赫连云城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慢悠悠道:“况且,我有少年知己相伴,赏春花品酒,赋诗作画,无比恣意。”
容欢听了回头定定瞧着赫连云城,又问道:“既然不苦,为何你说这话时半分笑意都没有。”
为何没有,这个问题赫连云城都想不明白,或许是懒得想。
她拂袖而坐,下巴微抬示意容欢怀里的荷花,道:“你这花似乎不会谢,是这儿的时间被定格了吗?”
容欢低头瞧了眼自己怀里的花,道:“不是,只是我不愿看见花开又谢的悲伤罢了。”
赫连云城听了没多想,点点头,望向湖心亭外却瞧见一只破烂不堪的小舟,由一名穿着破烂斗篷的佝偻老人慢悠悠地撑舟而来。
“这是什么?”
容欢不似刚才那般快速回答,反倒看向赫连云城的目光越发复杂沉重。
“那是孟婆派来的亡灵之舟,是来带你去冥河对畔的。”
“如此,我是要投胎了吗?”
容欢定定瞧着她,目光温柔仿佛一双无形的手,仔仔细细地将赫连云城的眉眼容貌所描绘,烙印在记忆之中。
“是的,”容欢哑着声道:“过了冥河对畔,孟婆会在奈何桥上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