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二公子还是别这样叫我的好,毕竟你比我小了许多,听起来怪怪的,倒不如叫一声姐姐吧。”
钟晏南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你又何必故意激怒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钟月难免觉得好笑,“不激怒你就对我有好处了吗?还是你认为自作主张造成今天这样的情况是为了我好?钟二公子,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
难道他认为自己可以嫁给他是莫大的光荣?难道二夫人认为她不介意自己的出身是对她的恩赐?这些人因为自己的利益和目的就将她囚禁在这里,还想安排她的终身大事,真是妄想!
钟晏南被这几句话彻底惹恼了,看了钟月一会儿,终究没说出什么来,拂袖而去。
钟月一个人顺着路向下走,岔路很多,她也不能确定自己走得对不对。
直到越走越歪,顺着一条小溪的前路越来越偏僻,她才觉得自己是真的走错了。
正要回头沿路返回,忽闻一阵笛声,远远望去前面的湖上有一叶扁舟,笛声正是从那里传来。
钟月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她觉得这笛声好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那人吹得入神,并没有察觉到有人前来。
钟月听得呆了,一时忘了离去。
不知过了多久,笛声终于停下,钟月反应过来后才感觉到腿麻了,一挪动时忍不住小声“哎哟”了一声。
那叶小扁舟朝着这个方向而来,靠近岸边停下,一男子走了出来,长发飘飘中藏着白发,眉目之间流露出沧桑感。
他轻描淡写地开口:“你不该来这里。”
钟月闻声抬头,感到疑惑。那个人顿时惊讶不已,刚刚的闲适烟消云散,浑身绷紧似的瞪着钟月,几乎颤抖地问了一句:“你是谁?”
钟月知道是自己唐突冒犯了,可这人的反应怎么这样奇怪?罢了,自己理亏,先道歉为好。
“晚辈无意打扰,只是一时迷了路,前辈你的笛声实在动听醉人,我竟忘了离开。”
“你不认识这里的路?你是谁?”
钟月吞吞吐吐,还是说了“钟月”二字,尘封的往事不能随意提起,恐怕又是把柄。
那男子喃喃自语:“钟月……钟家人……呵,怎么可能呢,不可能的……”
看着这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钟月开口也不好,不开口也不好,一时间进退为难。
这个人在钟家山庄里泛舟游湖,想必不是下人,可他的装束简洁飘逸,又和钟家人格格不入。待在这样偏僻无人的地方,还没有下人随从,难道他是……囚犯?!
钟月被自己感动猜测吓了一跳,虽然他俩境遇可说是相似,但到底不清楚底细,万一这人会伤害自己呢?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钟月转身正想悄无声息地溜之大吉,背后传来一声。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