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青曼睁开眼睛,已旧是自己住的屋子。不可思议和吃惊涌上心头,还有那浓浓的苦涩。他终究没能下的了手,还是只是暂时留下自己的性命?
“微儿”。
青曼撑起身子坐起,冲寝外轻声唤去。只是无人回应自己,青曼这才想到,微儿在祥瑞阁被王爷责罚过,此刻应该在她自己的小舍中。
穿好鞋子下了床,青曼走出寝内朝门外走去。在要打开门时,却突然发现门被从外面锁了起来。
“夫人你有何事?若有需要什么,奴婢替你办”。
门外传了一名奴婢的声音,这般场景青曼已经清楚,自己此刻被禁足在了屋中。无所谓了,青曼认为这也只是,又回到了原点罢了。只是心中惦记着微儿的安危。
青曼趴在门板上,朝外问去:“劳烦姑娘去小舍看看,我那婢女伤的如何?”。
“夫人客气了,唤奴婢“兰儿”就可以了”兰儿抬眼看向,小舍的方向,轻声对屋里的人说:“小舍如今空着,无人居住”。
青曼一听,不免惊愕道:“怎么会呢?我的贴身婢女微儿,就住在那里”。
兰儿迟疑了片刻,不忍的回答:“从祥瑞阁中……抬出了一名断了气的婢女”。
“微儿”青曼身子摊坐在门前,泪水涌出,喃喃自语:“微儿怎么会死?她做错了什么?不……她不会死的”。
兰儿听着屋中人,伤心欲绝的哭泣声,不禁安慰:“夫人节哀”。
“不……我要见王爷,我要见王爷!”青曼起身用力拍打在门板:“放我出去,我要去找王爷”。
“怎么了!?”。
吵闹声,惊了院外看守的侍卫。
兰儿忙走上去,在侍卫耳边嘀咕了几句。侍卫冷眼扫了下屋子,便默不作声的又出了院子。
“夫人,你还是别闹了”兰儿隔着门缝,劝解:“宫中来人了,小皇孙今日出殡,王爷此刻正伤心着”。
青曼停止了拍打,痛心的哭笑:“小皇孙死的无辜,微儿死的也无辜。在这看似尊贵无比的王府深院,有多少无辜的灵魂不能安息!”。
雪从昨日就没停过,寒冬腊月燃上两盆银丝碳,多少驱赶了不少的寒气。
“原本打算等雪停了,在传你进宫。不想今你自个来了,倒是也省了本宫差人去洛王府了”。
尘茹丽倚靠在坐榻上,怀中抱手炉,对梦文君笑了笑。
梦文君面色显得憔悴,牵起淡淡浅笑说:“儿臣近两日夜不能寐,在府里也是坐不安宁。故而自己进宫,来找母后聊聊”。
尘茹丽望着梦文君,一脸愁容,不免喟然长叹:“小皇孙病故,皇上与本宫也很难过。那孩子身子骨弱,这是你我包括明烨心里都清楚的。一切皆是命,由不得咱们”。
“若麟儿真是病逝,儿臣也不会这般伤心难过”梦文君潸然泪下,不禁掩帕拭泪。
“欧?洛王妃何出此言啊?”尘茹丽面显吃惊,看着梦文君:“难到不是突然病逝?可御医回来说……”。
“麟儿逝于窒息”。
梦文君的话,着实让尘茹丽与身旁伺候的素秋,惊愕不已。
梦文君擦拭了一下眼泪,缓缓道:“王爷新纳了一名宠妾,那日这宠妾去看麟儿,随后麟儿就没了气息”。
“这么说是那妾室,害死了小皇孙?”尘茹丽略有疑惑不解:“那为何御医回来说,小皇孙死于突发疾病?”。
梦文君拧眉无奈:“这位夫人甚深得王爷喜爱,王爷有意袒护她。儿臣也是没法子,所以才会郁郁寡欢”。
“恕奴婢冒昧,多嘴说几句”素秋突然对梦文君说:“小皇孙的份量,洛王府不会不知。且即使那妾室得王爷喜爱,在恃宠而骄,也没胆子公然谋害小皇孙吧?”。
“嗯”尘茹丽不禁点头:“素秋说的有道理”。
梦文君身子不免顿了一下,自己冒雪前来,可是想要借助皇后的手打一下压王爷,顺便收拾了青曼那贱人。如今素秋一旁对自己质疑询问,这事情就不好办了。
梦文君调整好心态,温声回答:“屋中的婢女说,这青夫人为麟儿盖被子时,大概是拉过了头,遮住了麟儿的口鼻”。
“夫人们都是没有生养过,又怎会照顾婴儿”尘茹丽面色凝重,冷言:“伺候小皇孙的帮奴才们失职,理当乱棍打死!”。
梦文君忙又道:“如今都关押着呢,王爷这两日伤心。且等王爷缓过劲来,在行处理。只是……”梦文君停了一下说:“奴才们是失职不假,但总归麟儿死在了青夫人手下,即使是无意”。
尘茹丽放下手炉,接过素秋递过的护甲套,不急不慢戴于手上:“皇上早以告知皇族们,小皇孙逝于疾病。就连洛王爷自个都这么说,今日你突然又于本宫说这些,已经于济于事了”。
“儿臣……儿臣只是觉得麟儿死的冤”梦文君咬了唇:“怎不能让罪魁祸首,就这么没事似的,活着潇洒吧?”。
尘茹丽看了一眼梦文君,然后语重心长道:“你是王妃,一府主母可不是摆设。连一个妾室的收拾不了,日后你还能做何大事?”。
被尘茹丽这么一说,梦文君也是尴尬了起来:“有王爷护着,儿臣又能如何……”。
“事情已经定了,小皇孙也不能在回来”尘茹丽打断了她的话,一脸难色:“年关将至,本宫不想在为此事,去扰了陛下烦心。这样你回去跟明烨说,本宫已经知道麟儿死因,让他把那名妾室,和那日失职的奴才们都料理了”。
梦文君强忍住心中的欢喜,对尘茹丽恭敬点头。
靖王府,清轩堂内自元冬走后,少有的欢笑声从屋内传出来。隐城哄着爱妻开心,屋中伺候的奴才们也是跟着主子们笑。
吴管家打着把伞,怀中揣着账本迈进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