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帆是怎么知道典典下线的呢?
原来早在他们进入潼关之前,张小帆便和典典组成了一队。当时只是觉得好玩,也一直没有解散。
刚刚在望云楼内,熊元霸一脚破开大门,其他厅内的众人本来中毒的时间不长,因为透进了新风,都逐渐恢复了活动能力。
可张小帆的眩晕却越来越严重。他不知道是因为自己饮了蒙汗药酒的缘故,还以为是煤烟毒性的发作后劲。
所以他又杀了几名清军以后,便干脆守在马喜儿的身边,静静的调息。毕竟他答应了典典要保证马喜儿的安全。张小帆不轻易允诺别人的事情,但一旦答应了,却千方百计的都要办到。
这时候不少恢复了活动能力的粘杆处清军,明白望云楼内刺杀计划失败,也都顺着熊元霸踹破的大门,向外仓皇而逃。
马世耀知道城内有变,也没时间去拦截这些望云楼内的残余清军,而是叫来了几个中毒较轻的亲卫,让他们赶紧去自己的军营调兵,进行城内布防。
就在望云楼内的局势慢慢安稳下来之时,张小帆的屏幕上突然弹出了两行字:
“你的队友典典脱离了队伍。”
“你的队友典典下线了。”
张小帆开始时还怀疑自己的眼睛花了,可等看清了下面提示的文字时,不由得大吃一惊,知道典典可能出了事情。这才强忍着头晕,跌跌撞撞的出门寻找典典。
张小帆的担忧并不是没有道理,典典那一边果然是出了事情。
她和熊元霸分开之后,心中担心三德子的安危,自然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奔往督师府衙,要给三德子报信。
熊大和熊二阻拦不住,也只能在后面紧随保护。沿途上遇到几队清军,不过王艳琳给的金牌果然好用。清军们看到金牌后都规规矩矩的撤到一旁,可算是一路顺畅。
可在距离督师府衙还有两条街的时候,却遇到了麻烦。在这里有不少清军正在忙碌着搭建抛石车。
典典一看,就知道正是王艳琳说的那些东西,她刚想绕路走开,却被一队清军拦住了去路,而为首的正是粘杆处麻科的主官刘吉光。
清军抛石车的组装并不顺利,并不是因为他们技术不熟练,而是因为今天的风实在太大了。
每到春天,就是起风的季节。潼关位处黄河的大转弯处,黄河上游空旷地带和黄土高原夹带下来的风沙,使得潼关城内的风要比其他地域大得多。
清军的抛石车担心被秦二和三德子发现。所以不敢距离督师府衙太近,他们组装的位置和督师府衙足足间隔两个街道。
此时风力有变,为了确保一击必中,抛石机的角度和皮索力道都要重新调整。所以虽然总攻信号已经发出了多时,但这边的抛石车却始终没有发射。
清军见抛石车迟迟不能搭建完成,担心迟着生变。于是格外注意了周围的警戒。一旦有路过的百姓发现这里的情况,立刻将其擒下,防止走漏风声。
此时刘吉光见到是熊大熊二等人,自然认出来是熊元霸的属下,于是皱了皱眉,大声问道:“喂,你们几个,今天的任务不是进攻武库么,怎么转悠到这里了,熊元霸他人呢?”
熊大见机得快,立刻亮出王艳琳腰牌道:“我们受燕科主官的差遣,另有要务委派。”
刘吉光瞪眼问道:“要务?什么要务?你们自己先前的任务完成了吗?”
熊大仗着腰牌在手,强硬道:“涉及到蜂科的最高机密,以大人的职权,恐怕还管不到蜂科的头上吧?”
刘吉光被熊大的话堵了个正着,粘杆处为了保密起见,每个主科之间都独立行事。而且理论上蜂科的位置还要高于自己的麻科,对方拿着王艳琳的腰牌,自己还真的没有什么办法。
这个时候,从清军队伍中一个五十几岁的清瘦老者走了出来,面沉似水道:“刘吉光管不了,那么我能不能管得了呢?”
刘吉光一见这老者出来,急忙点头施礼道:“洪经略,我看这些人大有问题。”
熊大虽然不认识这个清瘦的老者,但是看到刘吉光和周围清军的态度反应,也知道这人必是粘杆处的首脑洪承畴无疑。
虽然他们已经对熊元霸表了忠心,但此时见了粘杆处最大的头子洪承畴,在其余威之下,也都吃惊非小,慌忙跪下施礼,齐称道:“见过洪经略。”
这个走出来问话的清瘦老者正是洪承畴,他早在月前便偷偷潜伏在了潼关城,为的就是今日的计划。
一直以来,他所虑者就是督师府衙外面这两个天神一般的守卫存在,为了琢磨对付他们的办法,可以说煞费苦心,想出了无数的办法,最终才决定了今天用抛石机火攻的这个方案。
今天望云楼那里的刺杀行动虽然重要,但洪承畴还是亲自坐镇在了这里,为的就是要亲眼看着将秦二和三德子烧死,才能彻底消除他的心头之患。
此时眼看抛石车即将组装完成,旁边却发生的一阵骚动,于是赶忙过来查看究竟。对熊大喝问道:“你怎么回事?”
熊大见是洪承畴亲自来此,之前的官腔可就没法打了,眼珠一转,半真半假道:“启禀洪经略,这小女孩是蜂科王大人的朋友,此时城中乱起,王大人担心这小女孩出了危险,所以让我们护送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