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武跟她进去,看她在沙发上坐下而后支着头望着窗外不说话的样子偏头一笑,“怎么了,害怕了?”
“没有。只是我以为……你会带他来。”佟清月没有抬眼轻声道。那几次入夜胥武带着凌允惟来,她虽然没看见人,可她就是知道他在。
胥武一愣,有些心虚地摸摸鼻子而后顺势推了一下眼镜,“啊……这,你是想见他还是怎么?”
佟清月眼睛里含着两滴眼泪不住地打转,她摇摇头,“这些年我瞧着阿悄心里就想若是我的语安活着也该是这个样子,我忽而觉得自己当初是错了,该同他说声抱歉的。原以为你今日会把他带来。我也有个机会说。而今没有就没有吧,不来也好,万一我……别让他瞧见。”
胥武在她旁边坐下,低着头也不知说些什么,反而是佟清月抹去眼泪又笑了笑,“没事儿,等日后见了他,我再同他说。”
“对。这一次喝了药,病就好了,等病好了你自己同他说。”胥武捏了捏她的肩膀。
两个孩子吃过饭就让三姨太带着在屋里玩,胥武和两个太医站在床边看着佟清月一口气把碗中的药全部喝下去,佟清月放下药碗看着三人凝重的神情抿嘴笑笑,“就是哄我骗我你们也该笑一笑吧,如今这样子站在这里,挺吓人的。”
胥武瞥了身侧两人一眼大约也就知道自己神情几何了,上前一步勉强牵了牵嘴角道:“放心,我们都在这儿。”
佟清月放平了枕头胥武也走去屏风另一侧只留下两个太医守在床边,两人隔着屏风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到佟清月渐渐不搭话了胥武的心算是悬了起来,刚从怀里摸出怀表来忽而又听屏风那侧她喃喃道:“哥哥,是淮远城里传来的枪炮声吗?”
窗外,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