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回来了,她抱着离歌儿狠狠地哭了一场。主仆彻夜长谈之后,也安静下来,每日安静跟在离歌儿身后,寸步不离。 铭宇变得忙碌起来,薛笑晚间依旧会回来一起用餐,实在有事便遣家奴回报。 如此两人默契的过完初夏,直到深秋 灵一道长来访,带来先皇消息,原来他们也早知清越谋反,那场自焚只是幌子,先皇被灵一道长救出,藏于赤云峰上。他说道:“前程旧事都成云烟,徒儿不妨自由生活,人生一世苦短,莫要为前世负了昭华。” 离歌儿不解问道:“父皇亦是如此觉得么?” “想来薛笑为你也算用尽心血,百花楼与溢香阁虽只为送你收取消息,更多在于保护,与清越对峙多年,可曾见过有人在里暗算你分毫?为师自问也不能做的如他周全。你想要护住支离破碎的离国,他尽力帮你,只不过到后来谁都护不住罢了,现在看来如今场面也未尝不好。” 离歌儿轻轻点头 “今日为师要说的也就这些,他日若无处可去,便来赤云峰罢。”说罢人影已在院外。 第二日用餐,离歌儿轻问了一句:“你可愿搬来西院?” 薛笑打翻了自己的碗筷,离歌儿看着,清浅地笑起来。 如同寻常夫妻一般,薛笑早出晚归,离歌儿几乎足不出户,在家等候。薛笑会带来一些外边的消息,两人相谈融洽。 铭宇有空过来带她来金安城里闲逛,薛笑若有空也会相陪。 此时她与铭宇坐在茶楼里听戏 “想不到有一天你可以安逸的过起寻常妇人的生过。” 离歌儿望着他浅浅的笑:“我也从未想过。如此一生也好,只是总觉得在做梦一般不真实。” “小时候不写作业我爹没罚我的时候我也这么觉得。” 离歌儿掩嘴笑出了声来,锦绣也在一旁跟着笑起。 天刚起雪的时候,离歌儿怀孕了。孕吐的厉害,薛笑高兴的合不拢嘴,特意请了三□□假在家陪着,离歌儿走个路他都小心翼翼的陪着。假期结束后有推了许多公务,日日早早归来。 铭宇每次过来都会带上许多小玩具和小衣裳,男孩女孩都有,说多备着,免得到时候不够。宁儿将衣服洗好,烘干收在柜子里,一切都只等的娃儿降生。 越到后期,离歌儿越难以安睡,薛笑也跟着浅眠,她稍有不适,他便起身帮她轻按,或者轻拍着哄她入睡。 产期在深秋,离歌儿这一生定格的日子。 宫缩好几个个时辰,离歌儿有些筋疲力尽,薛笑在外记得团团转,奈何被产婆拦在房门外。铭宇也在外守着,不停地张望。锦绣在里间陪着,看着体力渐渐不支的离歌儿,焦急的哭出声来。离歌儿抓住她轻声说道:“日后若无处可去,便去赤云峰罢。”锦绣摇头,哭的更凶。在离歌儿觉得自己快要疼的麻木了,产婆大喊:“来了来了,夫人赶紧用力,头出来了” 离歌儿重新憋了一口气,咬破了自己的嘴唇,把自己剩余的力气全都使上,仿佛过了百年之久,终于听见一声哭啼。产婆抱着娃娃出去报喜:“恭喜侯爷,贺喜侯爷,是位公子。”薛笑粗粗看了一眼要往里冲,又被产婆拦下:“侯爷不可,忌讳” 离歌儿觉得自己的觉得自己卸下浑身力气,一下子自己仿佛在渐渐掏空,她抓住锦绣,无力地说道:“锦绣,你帮我加床被子,我觉得有些冷。” 锦绣将她轻轻放下,绕到床边惊吓出声,她扑过去手足无措的:“小姐…小姐!姑爷!!!姑爷!!!叫大夫…叫大夫…..!!” 薛笑挥开产婆冲进来,看着鲜红的被褥白了脸色,大夫被铭宇推了进来,搭脉之后颤颤巍巍的跪下:“老夫无能,望侯爷恕罪” 铭宇大发雷霆:“恕什么罪,你都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能救!” 离歌儿摇了摇薛笑的手:“罢了,这是命数” 薛笑将她护在怀里,轻轻抱着,离歌儿轻声的说这话:“我想多说会儿…不要打断我…这辈子恐怕都没有机会了…” 薛笑轻轻点头说:“好,我都听着。” “四岁,御书房外偷亲你的事情…其实我一直都记得,我这一生…从小..就开始学者应该..如何防人,被太多羁绊…拉扯,最后…在这个院子…里的时..光竟是..最安逸的,只是…时光太短,若有来世…只愿做个平凡女子,你我…也不要…再见了吧,太苦了…” “答应我好好过余生,算我离歌今生第一次求你…” “那日碧水河放的那盏花灯你可有许什么愿望?‘’ “说来可笑,不说也罢…” “你可想听我的?” 离歌儿眼神渐渐失光:“知…与…不知..都…是错了…” 薛笑紧紧抱住离歌儿,仿佛这样就不会失去。 此后经年,薛笑都在西院度过,岁终81。